就知道他要提这个。
“看我干嘛,杨云天那边你不用担心,现在人挺好的。吃得饱穿得暖,一日三餐都有人喂,人住在医院顶层,两条腿已经被杨锦麒打断了。”
“……”
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懒得说了,把手机扔回她手里。问:“想吃什么。”
骆书禾反应很快,猜测这是要出去吃的意思,大着胆子提了句,反正该踩的雷已经踩了:“桂花糖藕。”
晏池回头看她:“什么玩意。”
“昨晚上桌上就有道。”骆书禾提醒他:“以前家里附近有家饭馆有,店主是南城本地人,过来东城做生意的。我爸常带我去吃,后来店搬走后就没吃过了。但那个做的不够正宗,糖桂花放得太多,藕也不够绵软。很腻,不太好吃。”
然而,听她说了这么一大段,他只是:“昨晚?”
“不好意思,失忆了,想不起来了。”
非这么记仇。
骆书禾先是沉默了会儿,把他赶了出去,手握在门把手上,不咸不淡开口:“真失忆了?”
四目相对。
晏池的表情松动一瞬,最终先别开,咳嗽声。
“行。”
骆书禾跟上去:“兰姨会做吗,不会的话,可以照着教程试试。”
“哪那么麻烦。”晏池已经走回房间,从衣柜里拎了套衣服出来。见她不仅跟进来,还直勾勾盯着,直接把上衣脱了,露出沟壑分明的小腹,裤腰带都没系,就这么松松垮垮搭在腰间。
有点懒洋洋的:“进来干嘛。”
“我换衣服啊,昨晚没看够,要不要给你录个屏。”
“……”
他现在真是一点不带装的。
她本以为按照晏池的意思,要么是出去找间特色餐馆,要么就是找个会做的厨子上门,谁知道,车一路直接开到了机场。
“来这干什么。”
晏池只是低头帮她把外套扣子扣好,又提醒她记得拿在车上充电的手机:“不是你要吃东西?”
谁会因为一顿饭直接打飞的过来啊,骆书禾目瞪口呆。
飞机落地已经是三个小时后,骆书禾按开手机关掉飞行模式,信息争先恐后进来。她挑了几条回复,存了小群里发的课件,才去看身边人。
他还在闭目养神,身上盖着薄毯,睫毛根根分明,甚至是连眼睛都没睁开:“别当我看不见,鬼鬼祟祟的,看我干嘛。”
骆书禾一本正经的:“想亲你。”
晏池被她的直白呛了下,看她一眼又睡回去了:“就因为一顿饭,瞧你这点出息。”
下了飞机,南城这个时候比东城气温要低个六度左右。加上是阴天,湿度高,空气里都是冰凉水汽,体感温度要更低。都不等到饭店,骆书禾在车上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晏池给她把温度调高了些。
车只在大门口停下,据出租车司机师傅说,再走进去一点就是景区了,路都是有点年头的青石板路,车开不进去,让他们先下车。
可能是看他们是从机场赶来,一看就是外地来的游客,他还好心多提了两句,哪家饭店好吃,推荐些什么特色菜。
“里面直走,看到三棵柳树那后头就到了,老字号,开了二十几年了,口碑很好,本地人都爱来。”
骆书禾下了车,第一反应就是往那个方向走。直接被他拽回来,眼风一扫那幢雕栏画栋的三四层小楼,嗤笑:“听他和你扯,什么老字号,十年前你来这,估计都还是一片死水湖。”
“这种鬼话,我八岁起就不信了。”
然而,骆书禾是想不到晏池领自己去的会是一家店面极小的店,小到她一开始都没注意到招牌。
走进去了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至少比看上去大很多。很老式的桌椅,木质窗棂,推开窗子,能看到一整片平滑如镜的湖,倒映着湖边一排婀娜柳树。
他们挑了个窗边位置坐下,二楼,视野更广阔,湖面上点缀着游船。
骆书禾从坐下起就开始好奇张望窗外景色,晏池就猜到她会是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但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要了一壶明前龙井慢悠悠喝着。
直到,老板娘拿着纸笔走过来,一见是他,立马把笔撂了:“来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还是老样子?”
“嗯。”晏池点头,这会儿倒是有礼貌很多,很少见他这样,规规矩矩喊人:“您最近风湿骨痛没再犯了吧。”
“好多了。”她笑着:“你给我介绍的那个老中医,我去看过两回,开了几贴药喝了,好多了。不像以前,每到这种天气全身骨头都疼得要命。”
“那就好。”
“你呢,好久没见你了……哎,这位是,朋友啊?”
她这才看见骆书禾。
“我妻子。”
“给她加碟桂花糖藕,她爱吃甜的。”
不知道是不是称呼换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