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池看出她想法,主动道:“远怎么了,又用不着他管,估计就结果的时候想的起来,而且不完全是这个原因。”
骆书禾把车厘子核吐到纸巾上包好。
“还有什么。”
“他在那附近还有个马场。”
骆书禾:“?”
“杨老板喜欢骑马啊。”
“算是爱好,对外经营的。”他点头,继续解释:“开始是觉着市面上苹果打药太多不健康,怕吃伤他的宝贝马,干脆就自己种。后来觉得反正包都包了,不多种点太可惜了。”
骆书禾表示认同:“杨老板是挺有意思的。”
结果换来晏池淡淡睨她一眼,怎么都不肯吃顺手递到嘴边的青提,脑袋很有情绪别开,偏偏语气很平:“不吃,我又没意思,你去喂有意思的。”
骆书禾坐直了,看他半天。
“看什么看。”他说。
骆书禾:“你闻到了吗。”
晏池低头扫自己身上一眼,以为是又有什么异味:“什么。”
骆书禾很轻地笑了声,眉眼弯弯:“怎么会闻不见,一股酸味。”
“你皮痒了是吧。”他被气到,拧着她的脸。
不知不觉,桌上水果吃掉一大半。
晏池突然道:“兰姨说你最近都是晚上才回来,在忙什么。”
骆书禾没想到自己垫了这么久气氛,倒是他主动提的。小口咬了口牛奶草莓,见实在逃不过,才轻描淡写带过:“上班啊。”
说这话时,骆书禾一直在注意晏池神色。
像是猜到她就不会在这乖乖待着,晏池只是说了句哦,反应很平淡:“公司在哪,干什么的。”
工作是某个毕业的学长介绍的,在一家规模不大的出版社当美术编辑,待够三个月就可以开实习证明。骆书禾是觉着反正没什么升学打算,不如早点工作积累社会经验,就答应了。
虽然邬瑗是觉得真的挺可惜的,眼见着身边一圈同学保研的保研,申请留学的留学,有人选择自由职业,或者决心放弃当个艺术家啃老,回去继承家里的矿。邬媛已经想好继续念本校的研究生,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准备资料和作品集,头都秃了不少,闲下来的时候会跑来劝她,她这种天赋浪费实在是太可惜了。
和骆书禾这种从小耳濡目染,基础功扎实的不一样,邬瑗是实在文化成绩差,高中才打算走这条路。所幸家里人都支持,连着复读了两年才考上大学。
“艺术家也是要吃饭的。”
听着邬瑗劝了半天,骆书禾只是应了这一句。
邬瑗突然就哑口无言,学纯艺的确实都有这个烦恼,根本找不到正经工作。说是搞艺术,实际上在别人眼里看来就等同于无业游民,毕业就失业的不在少数。
骆书禾把那家出版社的基本信息简单报了下,最后有些欲盖弥彰加一句:“公司同事对我都挺照顾的。”
晏池想的却不是这些,反正听着有点不舒服。
“以后要出门,直接给赵叔发消息。”
骆书禾是觉得有点暴殄天物:“别了吧,我一个月实习工资可能都没有赵叔一半多。”
晏池:“付工钱的是我,用不着你操心。”
骆书禾还是摇头,但这确实是她今天目的。通勤时间太长了,又赶上上下班高峰期,带个肉包子,从地铁出来都能挤成馍。刚好部门有个姐姐在吐槽她合租的室友太奇葩了,幸好下个礼拜租房合约就到期。骆书禾和她商量了下,部门姐姐一口答应了:“可以啊,我这家具挺全的,离公司也近。你要是想住过来,带些简单行李就行。”
就是看着晏池脸色越来越差,她声音变低。
晏池直接坐开了些,不再看她。
骆书禾感知到了他的情绪,贴过去,反被他拂开。
“你现在先别和我说话,我怕我忍不住骂人。”
骆书禾简直哭笑不得。
过了会儿,他才说:“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都没打算告诉我。”
骆书禾觉得他有点无理取闹了:“不是啊,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现在就在和你商量。”
晏池是真挺烦她这样的。
他没什么感情经历,最多是看着身边狐朋狗友找找女伴,问过他们平时是怎么相处的,那人笑说:“女人嘛,挑点喜欢的东西哄哄就好了,名牌包包珠宝,而且这种事情用得着想?招手就来的事儿。”
那次之后,再没有问过。
也想过有几次自己到底是在生什么气,之前都是这么过来的。晏池当然知道她一向很独立,到哪都朋友一堆,根本用不着他插手。
思来想去,发现这样排下来,他好像才是最多余的那个。
但明明最开始就是他提的,连气都不知道该从哪开始生起。
莫名烦躁。
骆书禾见他又开始闭眼不说话,心想这人真的是太难哄了。
叹口气,她跪坐在沙发上。先是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