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我总梦到你外婆。”
她有点感慨:“醒来后总会想,要是当初你没来我们家就好了。”
“他自己把婚姻大事当开玩笑我不管,反正要是他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打不断他的腿。”
等老太太说完,自己滚着轮椅往前走一段路时,天都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骆书禾这才后知后觉跟上去,握住轮椅把手:“奶奶,有点晚了,我送您回去吧。”
看着面前宽阔明亮的医院大门,骆书禾表示:“奶奶,您和我说的我会放在心上的。”
老太太这时大抵也是情绪上来,应了声:“好,好孩子。”
剩下时间,骆书禾大部分都在工作室度过。
可能是画画的瓶颈期终于过去,欧阳菱心情转好,总算愿意在喊她绷画板和买画材的间隙和她说说话。虽然不多,但气氛总算不那么尴尬。
骆书禾由此认识了常来工作室玩的几人,一个是在读的研究生,就在附近美院上学,一个是学的数媒,有时候连隋不明白一些问题会找他。还有就是连隋口中开咖啡店的老板,有时候拎着两杯咖啡就来了,在这儿一待就是一整天。
起初骆书禾有点不习惯,始终在角落窝着。是别人主动来问她:“会打桌球吗?”
骆书禾莫名其妙啊了声。
他便笑了声:“二楼就有啊,你没看见吗?”
骆书禾就真的跟上去看了,发现二楼东西真的不少,不仅有个小型台球桌,连自动麻将桌都有。
“不太会。”她尝试着说一句。
“我们可以教你。”他单手扶在球桌上,摸了摸鼻子道。
于是一天就这么过去,常常是一堆人在一楼餐桌吃完外卖,接着各干各的,或者大伙一块出门吃饭。他们貌似连附近任何一个烧烤店都知道,和店老板混得很熟,去了两次都送了盘小吃,烤茄子,或者烤里脊。
这个时候,正是附近大学城热闹的时候。大伙儿三三两两趁复习周出来吃顿好的打牙祭,去晚点都不一定能占上好座位。
悬在天边的是一轮要圆不圆的明月,映着地上因为店里爆满坐不下,小桌子小凳子快摆到大马路的烧烤档。桌面一片狼藉,喝空的易拉罐和烤串签子乱放,空气中有股浓浓的辣椒面和孜然味。
骆书禾不太能吃辣,他们点菜时就会给她单独要一份不辣的。
夜色正好,众生百态。
她并不傻,看着自己那份和另外一堆东西泾渭分明,叹口气道:“是不是我在这儿会打扰你们吃饭。”
“哪有的事。”连隋本来正握着半杯酒和他们侃大山,听见后放下了,小声告诉她,“你别理他们,都是一群从和尚庙里出来的,见着个美女就挪不开眼了,不是光针对你,别误会。”
骆书禾抿了口饮料,十分坦诚道:“你们觉得舒服就好。”
有人附和:“我们哪有什么舒服不舒服的,不过妹妹,你这么晚还在外头,男朋友都不担心啊?”
“他没关系啊。”
桌上静了大概得有十秒。
而那位干笑着找补了句:“话不是这么说的,美女有男朋友不是很正常。你看,我早就和你们说了吧,没有才不正常。”
连隋又说:“吃吧吃吧,是我多嘴了。你千万别想多,你不是比我们都小吗,就当照顾个小妹妹。说起来,我有个在老家念书的堂妹,和你年纪就差不多大。”
几人又聊了会儿,有人喝酒喝到道都走不动,回去时只能被人半扛着往前走。
是欧阳菱捡起连隋落在椅背上的衣服,算是半劝了骆书禾一句:“他们喝起来就这个死样,今晚有点晚了,现在这么回去不太安全,你要不让你男朋友来接一下你。”
骆书禾迟疑了会儿:“他现在在外地,不太方便。”
欧阳菱若有所思,多问了句:“是吗,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啊。”
骆书禾想了个说法:“算是做互联网的吧。”
“程序员啊,那不奇怪了。”欧阳菱恍然大悟,又指了指桌上骆书禾的手机,让她走的时候别忘了拿,“看你怎么选,实在不行去我那睡一晚,醉成这样,他们今晚应该是要在工作室挤一挤了。”
骆书禾这时候才发现欧阳是真的有点面冷心热,私底下其实人挺好说话,怕她尴尬,今晚都是陪她一起喝的橙汁。但她拒绝了:“打扰你们不太好,我自己找个地方睡吧,都这个点了。”
欧阳菱爽快应下,“行,到地方了记得给我发个消息,有事打电话。”
“好。”
最后骆书禾还是在周边找了家酒店睡下,进去前,看到门口有两株种在瓷盆里的海棠花,都是紫粉色,开得正好。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晚上,他们又是组团在工作室二楼玩桌游。玩到一半,骆书禾手机响了,问了身后正低头玩手机的欧阳菱一句:“你来替我下可以吗。”
“行啊。”
欧阳菱扔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