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截木头替她挡了过去。
李砚事后想起仍觉得后怕, 所以?他?今日才会一早就起来收拾这些。
书院暂时歇了课, 林毓在?家无事可做, 用过早饭, 便?自发地拿起扫帚与?李砚一起清扫院落。
冬日虽冷,但干了一上午的活儿, 两人也?都出了一身的汗。
李砚额前热汗涔涔,连头发丝儿都升腾着?白色的雾气,被汗水洇湿的碎发正往下滴着?水,他?抬起手臂,用干净的里衣袖子擦了擦。
院门被人从外推开然后又?合上,老旧的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李砚下意识地看?过去,注意到林菀领着?一个拘谨的女孩儿进来,林菀走在?前面?,绛色斗篷上落了满肩的雪花,戴在?脖颈处的一圈纯白兔毛做的围脖,将她的巴掌大的小脸映衬得如一块白里透红的美?玉。
风雪中行走得太久,导致林菀小巧挺翘的鼻头被冻得通红,苍茫天地之间,白雪皑皑银光耀眼,她是他?眼中唯一的亮色,而她身后的人李砚余光扫过便?没?再看?了。
李砚忙将扫帚放在?一旁,三两走到林菀身边,伸手摸了摸她暴露在?风雪中许久的小脸,入手一片冰凉,“回来了,菀菀冷不冷?”
“冷~”,林菀声音甜腻,尾音颤颤,带着?一股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撒娇意味,蓦然一下让李砚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相公的手心真暖和。”,林菀抓过他?放在?自己脸上温暖的手掌,先是用力蹭了蹭,随后与?他?十指相扣,“相公忙完了怎么?不进屋?外面?好?冷。”
李砚闻言只是笑笑,并没?有接话,他?举起另一只手将她肩上的雪全部弹落下去。
林菀很满意男人的细致体贴,眉眼弯弯地朝他?笑。
李砚则拥着?她,将人往自己怀里带,顺手把?她斗篷上的兜帽戴在?她头上,笑着?数落她不爱惜自己,“总是不记得戴兜帽,耳朵都冻红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亲昵,让圆圆大为触动,她心想,这二小姐的夫君真的好?会疼人,二小姐见了他?一下子就变得软软糯糯的,她跟眼前这位好?看?的郎君站在?一起,实在?是太相配了。
圆圆一下又?想起,先前在?瓦市的中庭里,秋琴问林菀是否是帮家里的郎君添人,本是不足为道的小事,可如今见了二小姐的夫君,圆圆觉得秋琴问出那?句话,简直是无形中玷污了眼前这位风光霁月的郎君。
就她那?以?色待人的风骚劲儿,谁家好?郎君看?得上?得亏二小姐没?有在?郎君面?前提起这茬儿,连她自己都觉得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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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又?转头看?了一眼林毓,见他?也?是一脸的汗,忙拿了帕子递给他?,“毓儿,快擦擦吧,小心一会儿渡了寒气。”
林毓接过手帕,咧着?嘴笑得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他?看?向林菀身后那?个怔愣出神的圆圆脸的丫头,好?奇地问道:“阿姐,她是谁啊?”
圆圆站在?离林菀不远的位置,手中抱着?不少东西,知道他?问的是自己,愈发的局促不安,她低着?头,并不敢说话。
林菀顺势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招呼道:“一会儿再跟你?们介绍,进屋吧,屋里暖和。”
“去哪个屋?堂屋?还是大姐姐屋里?”,林毓忽然问她。
“去阿姐那?屋,省得阿姐还要跑一趟。”
林菀话刚落,林毓便?跑去敲了林娇的房门,得了一句“进来”,几人才挨个儿进去了。
林娇的屋子是整个小院儿里最好?的一间,还分了里外间,外间之前啾啾在?睡,哪怕她已经离开了大半月,小榻上她的东西俱在?,全都收拾得好?好?的。
那?双鞋面?上绣着?山雀衔雪梅的鞋子,林娇做好?之后便?整齐地摆放在?了她的床头。
屋内十分暖和,没?有炭火呛鼻的烟味,家里烧着?地龙,进来一会儿竟有几分热意,林菀不得不把?身上的斗篷给脱了下来。
李砚顺手接过,将它抱在?了怀里。
穿过用来隔断里外的珠帘,林菀便?瞧见她阿姐正端坐在?软塌上,圆滚滚高高耸起的孕肚看?起来有些吓人。
里间窗门紧闭,室内因为昏暗点了几盏烛火,昏黄的光线投射在?她脸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温婉极了。
此刻,她正低头,手上拿着?绣绷绣着?上头的小肚兜儿。
林菀几步上前,挨着?林娇坐下,她佯装生气地说道,“阿姐,都跟你?说了很多次了,小心熬坏了眼睛,这些东西不许再绣了。”
“孩子们要用的东西,我?一早就给你?备好?了。明日绣坊的人就会替咱们全部送来。”
“好?妹妹,别生气,姐姐就是实在?待得无聊了。”林娇好?脾气地求饶,随后将东西放下,看?了看?跟在?林菀身后进来的几人,道:“妹夫,你?们随便?坐。”
李砚和林毓找了椅子坐下,除了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