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明日正式开?考, 大家伙儿安顿好了, 便商量着先去打探考场的位置, 省得到时?候走错了地儿。
考试的地点名?叫贡院, 为各地州府组织修建, 贡院内的环境十分艰苦,考生们在里面一待就是好几天。
中途又不能出去, 吃喝拉撒全在里头,很是考验广大考生们的意志力?。
林菀听人说过,说是许多考生还没考完人就虚脱不行了,她想起李砚那清瘦的身形,便止不住的担心。
自己花了好几个月才将他养了些肉,只怕这一趟出去又要清减下去。
她日日在家担忧,秋闱却是如期拉开?了序幕。
主考官就位,众考生坐定。
随着一声锣响,各号舍内的学?子开?始埋首提笔,巡考的官员们一趟趟从?号舍前?走过,仔细观察着这些考生的一举一动。
只见这些人中,有那奋笔疾书的,也有那眉头紧锁的,甚至还有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
林菀打从?李砚离家那日就没睡好,不是担心他病了,就是担心他吃不好、住不好。
对于他秋闱能不能取得成绩,林菀倒是不在意。
中途,林娇曾开?导过她好几次,眼见得没有什么大用。
她这是心病,可能说相思病更合适些,只要李砚回来就能好。
好不容易挨过了十几日,林菀眼下难掩的乌青,看得林娇心焦,若是今日李砚再不回来,只怕林菀就要先倒下了。
“妹妹,你今日在家休息,不要去医馆了。”林娇拿出长姐的威严,挺着孕肚坐在床沿,强制将林菀按在枕头上躺着。
林菀睁着大大的杏眸,委委屈屈地看向?林娇,试图让她心软,“好阿姐,我睡不着。放我出去吧。”
“不行,你看看你憔悴成这样,若是妹夫回来看你这样,我怎么跟人家交代?”
说完,林娇转头跟一旁的林毓交代,“毓儿,你去趟回春堂,跟陈老大夫告个假,就说你二姐姐今日不舒服。”
林毓乖顺地回了一声“好”,转身就出去送信儿了。
林菀头枕在软枕上,侧身躺着,安静地听着林娇安排一切,她一直给人的感觉都是娇娇弱弱的,连与人说话也是温声细语。很少有这么强势的时?候,林菀觉得很新鲜。
林娇垂眸看着床上的林菀,不明白她为何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解地问道:“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林菀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妹妹干嘛一直看着我?”
“阿姐生得好看,还不许我看啊?”
林娇摸了摸圆滚滚的孕肚,安抚似地在拱起的肚子上轻轻拍了拍,肚子里的孩子们此刻玩儿得正欢,非但没有停歇,反而跟她玩起了捉迷藏扬。
她起一个无?奈地笑?,不知道是对林菀,还是对肚子里的孩子,“别说这些了,妹妹快睡吧,阿姐在这儿陪你。”
突然,林娇安静没几息的肚子上又冒起了几个小山丘,林菀看着好奇极了,“阿姐,孩子们踢你会不会疼?”
“一点点,不疼的。”林娇慈爱地笑?道。
看得出来,她很开?心,虽然这孩子来得意外,可如今肚子里的小东西已经?成了林娇的寄托,她日日盼着他们能够平安健康地出生。
林娇像小时?候哄妹妹睡觉时?那样,拉着她的手,嘴里轻轻哼唱着一首不知名?的小曲儿,渐渐地林菀撑不住睡意,闻着歌声阖眼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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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林菀再醒来时?,屋内已经?燃起了烛火。
后院中的几株桂花开?得正盛,甜甜的香气?随着清风,穿透窗牖丝丝缕缕地飘了进来。
好闻极了。
若是做成桂花糕,味道应当十分香甜。
窗外的夜色漆黑一片,残月高悬于墨黑星空,泠泠月辉照不清脚下的路。
原本寂静的翎雨巷中,忽地响起几声犬吠,“汪汪”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也不知是哪位旅人惊动了它们。
俄而,巷中犬吠声止。
林菀起身穿衣,将散乱的长发用木簪随意挽起,挽发中途手中玉镯不小心碰到木簪的尖端,发出几声“铛铛铛”的声音。
她抬起手腕,确认过几遍玉镯完好无?损,一丝划痕都未添上,这才安了心。
林菀双手拉开?厚重的门扉,欲抬脚跨过门槛,却不期然地与站在门外的人撞了个满怀。
她突然惊喜地喊道:“相公?。”
“嗯,”李砚声音难掩疲惫,他伸手扶住她的双肩,谨防她单脚着地而跌倒,“外头黑,当心些脚下。”
林菀将他拉进房间,取下他肩头的包袱随意地扔在窗下的软塌上,随即两个人也坐了下来。
“累不累?”,她心疼地摸着他明显清减的脸庞。
李砚捉住她的手,用脸颊去蹭她温热的手心,“看到你就不累了。”
“菀菀,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