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飘出来,白也不白了,全都粉粉的。
因着他的靠近,他身上常带的茶香无比明晰地钻入鼻中。明明他们白天也一直待在一处,怎么现在才觉得他身上的茶香尤其明显?
桑离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但奇怪的是,那茶香却还是萦绕不去。
此刻的桑离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的耳廓和脖子已经全变了颜色。
这种变化,一丝不落全落在了白浔眼中。
白浔心中轻哂:看来她也不全是一块木头。
他的声音既轻又柔:“桑离,其实你可以与我更亲近些。”
下一瞬,白浔便亲眼看见她脖上和耳廓上的红如潮水般迅速褪去。
白浔眉心一跳。
桑离目光清澈,认真探讨:“更亲近要如何做?”
白浔仙尊将侧坐改为正坐,腰身挺直,两手将方才散开了些的领口理好,潇洒躺下,口中打出一个哈欠:“今日实在困了,改日我再同你说。”
桑离默默看着他缓缓侧躺,只留一个长发如瀑的背影。
她又稍微出神看了一会——她的夫君果然无论怎么看都是极美的。
直到身后传来轻声的窸窸窣窣声后,白浔又慢慢等待了一会,这才缓缓由侧躺变为正躺,没用神识惊扰,而是微侧眸用眼角余光看向床上。
她一向十分容易睡熟,也不知她是因为心大还是实力让她无所畏惧,也从来不会留一缕神识为自己排除四周的危险。
她先前说自己离开小山村后花了五年的时间才来到符离仙宗?也不知这五年她是怎么过来的,自己一人独身在外,竟不懂那些基本的警戒手段。
这样淡薄的自保意识,还说要保护他。
不过,她不一定一直是独身一人。今日遇到的田中措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白浔不由自主又想了许多。
今夜他并没有入睡的打算,白日遭遇的符火让他心存疑虑。
处理符火时,他刻意下了重手,若是有人有意为之,今夜定然会按捺不住再次出手。
白日让桑离带他在城中到处闲逛时,他恰巧留下了一些印记,而那些印记连在一起便能连成符阵,虽然作用仅有探查监控,如今却是正好能派上用场了。
白浔侧首看她一眼,抬手为她悄无声息布了一层结界,主要是防止他的灵力波动会将她吵醒。
而后,他才走到房间的另一边打坐施法。
白浔灵力的白光亮起,座下浮现出一圈复杂的符文法阵。
他闭上双眸,眼前便出现了整个毕方城,任何角落的风吹草动此时都不能逃过他的掌控。
这个法阵是他前不久刚刚设计出来的新阵法,主要作用是为探查者隐蔽强大的神识气息,使使用者能悄无声息不引人注目地对大范围区域进行搜查或监控。
这个阵法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提前在需要搜查的范围内一些特定点位上留下印记,非如此不能成型。
先前刚设计出来时,白浔仙尊还不觉得这是个缺点。如今在别处用起来,才想到还有进一步设计的空间。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城主府白日失火一事过后,夜里街上的行人明显少了许多,就连主街上的部分店铺也熄了火烛关门求平安,当下还开着的店就是一些酒楼和乐坊。
直到三更依旧无事,人群又少了许多,白浔丝毫不着急,依旧轻轻松松维持着阵法运转。
四更时,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也就在此时来了动静。
这次是在城西,一处空旷无人的小巷中,凭空出现一道细小的符文,片刻后那符文上边烧起了白火,落在巷中对方的竹笼上烧了起来,火势渐大,渐渐出现人群的呼喊声。
白浔试图用神识追踪符文的来处,那方向却指向了城外。
城外会有什么?是人、精怪还是宝器?
符火迅速变大,人群送来的水不但没能浇灭火苗,反而似乎催动了火苗的成长,浇水如浇油。
大家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恐惧渐渐占了上风。
“这火……灭,灭不掉!”
“这是惩罚之火!”
“完了完了完了……”
眼看事态有逐渐严重的趋势,白浔心中暗道城主的动作怎如此慢,春卦仙宗的人还没找来么?
白浔打算先出手灭火,城外的东西倒是不急于一时了。
就在此时,身披黑色道袍,其上绘制了八卦图的一位修士终于出场。
“所有人退下!我乃春卦仙宗弟子,让我来灭火!”
大家一听是鼎鼎有名的春卦仙宗弟子,纷纷二话不说退开,绝望的眼神又重新亮了起来,无一不在等待这位修士大显身手。
白浔皱眉:怎么派了一个元境第五的小弟子,城主没在春卦仙宗大肆渲染事情的古怪吗?
实际上,这位不过是恰好在毕方城摆摊,路过的弟子,见大家灭不了火,自然兴致勃勃打算出头。
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