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不是很在乎，还沉迷于他刚刚说的那些知识。在学校里，老师永远不会讲得那么清楚。

她又消化了一下，说：“这个本子，我可以带走吗？”

白佑庭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女孩雀跃起来，像一只偷腥的野猫，做出自己最慷慨的承诺：“改天，改天我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然后我付钱？”

女孩的笑容僵了僵，后知后觉地想到今天好像自己就是说要请这一位吃饭，之后……

她赶忙举手认错，还不忘记甩锅：“你以后别跟我提起渊哥哥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忘了付钱的。”

白佑庭有些不爽，追究了一句：“明明那个人让你不开心了，你还叫得那么亲热。”

江暖也觉得没意思，她从小被捧到大，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她知道白佑庭也是为她好。

“我知道了。”

小姑娘下了车，一蹦一跳地进了校门。

在校门边上忽然停了下来，她看着前方的人影。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是种错觉吧？

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还是这个时候？

以前的赵起渊是体贴的，他会经常去江暖班上找江暖。甚至会在变天的时候多带一件衣服，给她披上。

但两个人到了帝都，就完全变了，以前的小公主纡尊降贵，每一次都是她主动去找他，给他打电话……

这还是第一次——他肯过来找她。

江暖笑了笑，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开心，而是：“你来我们学校，是为了见你的哪个女朋友吗？”

赵起渊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在里面看到了惊讶，却没有看到惊喜。仿佛自己来找她这件事都不值得期待了。

听到她的问话，人明明藏在黑暗之中，依旧觉得自己那点龌蹉的心思无所遁形。

赵起渊扯扯嘴角，笑了：“怎么可能，暖暖现在就是这么想我的？”

江暖声音有些低，透着一点悲哀：“没办法啊……你现在就是这样的。你早就不关心我了！”

她的话里有着浓浓的失落，赵起渊也跟着失落起来。他一阵恍惚，发现那边的车停了许久，男人许是看她不动，居然下了车。

白佑庭走近之后才看到赵起渊的，目光淡淡地在他身上瞥过，说：“我还说你怎么不进去……”

江暖回过神，察觉时间已经不早了，立马说道：“我现在就进去！”

赵起渊拉住她的手，没轻易让她离开。

江暖不解：“我就快要进不去了，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不行吗？”

赵起渊神色黯淡，说：“那你回答我他是谁？”

江暖越发觉得好笑，白佑庭还能是谁？她盯着赵起渊，耳边是铃声响起。

门卫提醒他们三：“几位同学，你们还进去不？不进去一会可能进不去了。”

今天是周末，学校是不要求必须住校的。

江暖从赵起渊那里扯回自己的手，决定不进去了。今天那么多糟心事，她需要回自己家好好理顺。

“他还能是谁？是我和林音的合作伙伴！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啊？”

略带嘲讽的话让赵起渊有些支撑不住，他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白佑庭打断人的话，冲江暖道：“上车吧！”

江暖应了一声，跟着白佑庭上车，从头到尾没有看过赵起渊一眼。

赵起渊忽然就慌了，他想要拦住人，但两个人都没把他当一个人看。他仿佛是空气、物体，在他们眼底不存在一样。

车子最终还是开走了，赵起渊有些挫败，他慢慢回忆，忽然间有些想不起来两个人的关系在上面时候变得那么恶劣了。

不，也许早就恶劣了。

每次江暖过去找他，都是兴冲冲地过去，败兴而归。他开始觉得有报复的快感，后来也就麻木了。

她大抵是跟着自己一起麻木了。

赵起渊不想回去，这个点了，他也回不去宿舍了。

他在附近有个房子，今晚正好可以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