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纯青。
“这倒也是,清风寨是本地匪窝,说不定藏着的哪样东西里就跟于阁老有什么渊源呢。”说着冯氏翻出一个樟木箱子来,拿钥匙打开:“喏,就这些,你们兄妹俩看出吧,小心别弄坏了。”
转头看到陈三没事人一样摊在炕上逗小儿子,没好气的说:“你别光知道躺着,把这臭小子带院子里玩会儿,省的一个看不见再让他把这些书画给糟蹋了。”
第116章 惹不起
“是啊,爹,你快把弟弟抱出去。”回想到自己之前被这小子撕坏的一本书,玉宽到现在心里都还时不时的的滴血。
幸亏那本书是他自己买的,要是借来的,那他可就更没法给人交代了。
闹的现在他不得不把书都锁到箱子里,就算回家,背书的时候也不敢让书本离开自己的视线。
绵绵也没少被这小子祸害,所以现在她放了学宁愿去铺子里待着,也不想回家。
安哥儿现在的破坏力是越来越大了,之前几个月大的时候,吆喝几句这小子就会收敛一点儿。
现在是越大越淘,骂不骂的压根不管用,好几次把冯氏气狠了,拿板子把屁股打的出血也老实不过两天……
被这小子一衬托,宽哥这会都成了听话的好孩子了。
尤其现在大儿子又悄没声的给自己找了个厉害师傅,冯氏眼睛里的得意快要盛不住了。
这边兄妹俩在一幅幅字画的研究着,那边她老人家把压箱底的好料子都给扒拉出来了:“以于阁老的声望,就算简朴着办,那天去的人也不能少。咱们可不能在那样的日子里丢人,我和你妹妹得赶紧给你做两身衣裳。”
玉宽看到冯氏找出来的都是上好的绸缎,忙笑道:“做一身就行了,这些料子还是留着给你和妹妹做衣裳吧。我一个男的穿什么不好。”
这话说的冯氏都有些心虚,她一向都不亏待自己的,这夏天没过完已经做好两身秋装了,都是上好的软缎。闺女是个鸡贼的,新衣裳比自己都多。
而丈夫和儿子家常也不过两身棉布衣裳倒替着,想到这些,冯氏讪讪的笑道:“我和你妹都有呢,这几块料子颜色清淡,倒是挺适合你的。”
心里琢磨着儿子也越发大了,以后也该多做几件体面衣裳,省的被人看低了。
绵绵眼尖的从料子里抽出一块果绿色的料子:“这上面的梅花暗纹太花哨了,哥哥穿不合适,如今早晚天凉了,正好给我件比甲穿。”
就说这丫头鸡贼吧,冯氏喊道:“你的衣服可是不少了,做那么多穿的过来吗?”
“娘,这不是快入秋了吗?我衣服都是夏日的,太单薄了。这料子厚实,做件比甲还能穿好些日子吧。”绵绵边说边抖擞着手里的缎子:“再说了,这料子就这么点,给我做件褂子都嫌小。咱家除了我,也没人能穿了。”
“谁说的,老娘我不是人啊?”冯氏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绵绵转了转眼珠子:“那既然娘喜欢,就给您留着。大衣裳做不了,小衣倒是能裁两件。”
“行了行了,快拿走吧。少在那得了便宜还卖乖。”冯氏心道,老娘要是再年轻十岁,这么鲜亮的衣料还能便宜你?
绵绵满意的把缎子塞到自己的枕头底下:“就知道娘亲最疼我了,我这就帮哥哥干活。”
看到宽哥紧皱的眉头,绵绵就知道他怕是没什么收获:“怎么了,就没找出个件有用的?”
“没有。”玉宽摇摇头:“估摸着这些土匪也不懂字画,这些画都富丽堂皇的,不像是读书人会喜欢的。”
他失望的拿起最后一幅,打开一看:“瞧,又是一幅玉堂富贵……不过这一幅用色倒是清雅了很多。”
闻言,冯氏探过头去看了一眼,赞同的点点头:“嗯,颜色确实很清雅,整体布局疏落有致,不会闹哄哄的看了头疼。”
倒是绵绵盯着落款上的“涣白”二字看了许久:“这落款上的名字怎么看着挺眼熟的,似乎在哪见到过。”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眼熟。”玉宽也沉吟道,然后他便念起了画上写的题字:“玉堂富贵,乙酉壮月与青川游黄花溪作”。
绵绵失声喊道:“青川不就是于阁老的别号吗?”
她拍了拍脑袋:“我记起来了,涣白是于阁老好友许文开的别号。他们是同窗,还是同年中的进士。于阁老的那本游记里写到过这些。”
说完,她把自己抄的那本游记找出来,翻到有许文开的那一页。
冯氏跟玉宽看了之后都笑了:“还真是。”
玉宽惊叹道:“妹妹,你可真是好记性,这本游记我也看过两遍,却没能记住这位许大人的别号。”
绵绵无奈的摇摇头:“哥,这本书我抄了不下十遍,里面提到的人名统共不超过五个。我就是再笨,抄了那么多遍总会有点印象。”
“哈哈哈,不管怎么样,这份礼物相信恩师会满意的。”玉宽满意的笑道,然后又说:“我刚才又想了下,终于记起这位许老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