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却顾不上看那些东西,红着眼圈说:“先别管这些东西了,冯太太去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绵绵大惊,玉宽爷俩也是十分震惊的样子。
那边冯氏拿帕子擦擦眼泪,叹道:“我还能拿这种事骗你们,今天一早宽哥儿的同窗叫什么何谦的那个来报的信。他家跟冯家就隔了两条街,说是昨晚冯家就挂上白幡了。”
说完冯氏吸了吸鼻子道:“那个谦哥儿还说了你们几个县城的同窗约着今晌午一起去给冯家吊唁,说好了巳时初在冯家巷口那见面。时间不早了,宽哥儿赶紧换身衣服去吧。”
玉宽红着眼圈换了身素服,冯氏一边送他一边小声嘱咐道:“咱们两家一直没什么交情,我们也不好贸然去上香。你去了冯家后若是能顺利见到云琦自然一切好说,若是不能见到他也不要太纠缠,仔细观察冯家人的反应,有什么事回来咱们一起商议对策。切记不要轻举妄动,明白吗?”
想到之前云琦被劫的经历,玉宽也知道这里面一定有蹊跷,有些沉重的点点头。
陈三担心儿子年纪小沉不住气,顾不上一夜没睡的身体疲乏至极,跟着玉宽一起走了。
“不都说好人有好报吗,冯太太那样良善的人怎么就这样短寿?”绵绵喃喃道。
她虽然只见过徐氏一面,但能对陌生人毫不犹豫施以援手的人必定是心地善良的。
还有那个风光霁月的云琦,那样气质矜贵的公子哥儿,乍然面对这样的骤变,不知道将会何去何从?
听了这个消息,绵绵觉得就连怀里的金银珠宝也没了光彩。
冯氏心情也很低落,强打着精神和闺女把东西收了起来,然后便询问起昨天晚上的经过。
绵绵隐瞒了自己兄妹俩去放火的事,捡着能说的说了一遍。
“还真把人家的老巢给端了啊,怪不得县太爷那么大方,舍得给你爹那两箱东西。”冯氏刚才大致扫了一眼,也能瞧出那些金银至少能值几两千银子。心里琢磨着这位曹知县真是好命,那窝土匪攒了几十年的家当可都便宜他了。
要说曹知县得了这样一笔横财应该是非常欢喜才对,结果一回县衙就听到了冯氏仙逝的消息。
他皱着眉头问婆娘周氏:“冯宜人是怎么回事?冯少爷不是回去了吗?怎的她竟突然去了!”
“谁知道冯家搞什么名堂,我今早接到帖子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周氏很无辜的回道。
看到媳妇一脸懵逼的样子,曹知县有些暗叹,自家这个婆娘贤惠倒是够了,就是在这些内宅事情上太木讷了些。
媳妇指望不上,他只好招来心腹去暗地里打听。
至于吊唁嘛,晚一些也无妨。
唉,原先他是想要站在冯家二公子这边的,只是徐氏这一死,冯云琦一个黄毛小子怕是难以支撑,他要不要改为拉拢冯家庶长子呢?
可徐氏走了,冯二身后还有徐家,加上府城布政使家的关系……
算了,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曹知县这样有城府的就算心思有变也会暂时的按兵不动,但是有些人的脑子就想的没那么长远了。
姜氏一听儿子要去给徐氏上香,还要铜钱去买香烛,当下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冯家那个老二一向就没看的起你,你这会去凑什么热闹。灵堂那么晦气的地方,别人躲还躲不及,就你好心!”
何文谦嗫喏着回道:“到底是同窗一场,再说了云琦以往也很照顾我,你不是还让我多多交好人家的嘛……”
姜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我的傻儿子啊,那是以前。我听说他娘一死,冯家就由他庶兄的生母当家了。以后后娘当家,上头还有庶兄,他还不定是什么下场呢!”
这一刻何文谦觉得自己的母亲有些陌生,他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不管母亲你说什么,我既然答应了别人就一定会去的,你不给我钱就算了。”
说着自顾自的跑了出去。
姜氏在后头喊了几声,看到儿子竟然一溜烟的跑没了身影,只气的在原地狠狠的跺了跺脚:“这个傻儿子!”
绵绵和冯氏在家焦急的等了半天,终于把那爷俩给等回来了。
陈三到底老成些,只是看着脸色不虞。
玉宽则直接多了,回来后气的直捶桌子。
在他断断续续的诉说下,绵绵才知道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徐氏去世,充当“孝子”的竟是他的庶兄冯琛,亲生的云琦竟然没有在灵前露面!
按着冯家人的说法是云琦自认为母亲的死是自己引起的,悲痛交加之下一病不起了……
冯家这话能骗得住别人但骗不住玉宽,他知道冯家私底下的那些龌龊,当然是不相信这种鬼话的。好在爹娘提前提点过他,即使内心气愤,玉宽也没在灵堂前表露出来,而是私底下花银子找了个婆子打听了一下内情。
“那婆子只说她家二少爷被关在了后头一个偏僻的院落里,似乎是真的病的很严重,其他的都说不知道。”玉宽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