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害怕的。”
“不是说不怕鬼,还想和鬼交流吗。”
“你说谎了啊。”
西大牛:“……”
他怎么知道阿飘还能影响直播!
西大牛当真是有苦说不出,感觉越来越冷,冷到他开始发抖。
他听到自己上下牙齿磕在一起发出的“嘚嘚”声。
别说动了,他的喉咙好像都给冻得坚硬,现在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去。
“不过我又不是鬼,你倒也不算说谎。”
“唉,我喜欢说谎的人类,别有一番美味。”
“可惜……”
西大牛按捺住心底的情绪,再次抓住关键点。
——不是鬼,那是什么?
这时,那个声音忽然隐去所有情绪语气,平淡无波地表示:“你该玩游戏了。”
西大牛无语。
心想都遇到阿飘了,还去玩灵异游戏,我是有多蠢啊。
然而,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就立刻被另一个强烈的好奇代替了。
他脑海里不自觉浮起游戏的步骤,很吸引人。
只是个简单的游戏而已。
他特别想知道做完这个游戏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感觉非常刺激。
“行,我现在就玩。”
西大牛缓缓点了点僵硬的脖颈。
他觉得那个阿飘不会杀他,不然早动手了。
催他玩游戏,估计是在试探他。
西大牛低头往冰冷的手上哈了口热气,试图让自己的手暖和一点。
……没什么效果。
他哈出来的气都是冰凉的。
西大牛便不再理会这些,他开始在鬼村寻找有镜子的封闭空间。
扑通鼓跳的心脏是掩饰不住的雀跃。
尽管清楚直播间的观众可能不是粉丝,但他还是兴致勃勃地与他们唠嗑。
不是人怎么了。
说明他的直播有意思,都能吸引不是人的观众。
西大牛很快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
他开始做准备了,把手机架好,镜头对准自己,自己面对镜面。
他找的这个房间十分狭小,顶多三个平方。
手电光线自镜面折射,他看不清自己的脸。
弹幕还是一成不变地重复。
“有点紧张,”他咳嗽了声,搓了搓自己发硬的脸,“我开始了啊。”
正要关掉手电,他忽然“哎呀”一声,从裤兜里掏出了另一个手机。
这个手机电是满的,最右方显示无信号。
“我都没发现这儿没信号。”
“原本还想和我家人发条信息。”
“算了,我就用这个手机写段留言,万一出啥事了,好歹是个念想。”
他一连哑着嗓音嘟囔,一边解开手机锁,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到所处空间越来越冷。
他的身上已经挂满冰霜,嘴唇像熟透的茄子,紫中透着乌青。
就在这时,西大牛冻得不太灵活的手指没有点开备忘录,而是相册。
相册里只有一张照片。
一点进去,繁复神秘的符纹立刻霸占了整个屏幕。
西大牛手腕一翻,将符纹对准了直播镜头。
他的脸已经僵硬地做不了太多表情,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给兄弟们看一下这几天很火的好运符,你们转发了吗?”
下一秒,狭小的房间里响起两声咔嚓。
西大牛正在直播的手机,以及打开符纹的那个手机,同时像被刀砍过一样。
从中间破碎,一点点往外扩散。
两个手机成了废渣。
面对这样的情况,西大牛深吸口气,甩掉手机残骸。
静默空间里弥漫着他急促的呼吸。
西大牛狠狠咬了口舌尖,传来的痛意激得他僵滞的身体有了几分灵活。
他打开露营灯,明亮的光线驱散了黑暗,目光死死地盯着紧闭的房门。
房门是很普通的木门,薄薄一层,上面爬满粘腻的霉菌与青苔。
中间有一道小指粗的裂口。
西大牛的视线定格在那道裂口。
裂口外有东西在移动,泛着腥红。
……是只眼睛。
突然,眼睛里转动的瞳孔与西大牛对上。
西大牛仿佛看到外面的“阿飘”扯着嘴巴,露出密密麻麻挂着新鲜血肉的尖锐牙齿。
他屏住呼吸,时间似乎被拉长了。
每一秒钟都是那么的难熬。
西大牛早已冻得青白的手指不自然地痉挛。
正当他试图找点工具给自己武装一下时,一声惨叫陡然划破宁静。
定睛一看,木门裂口外的眼睛消失不见。
空气中凛冽到让他近乎窒息的寒意开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