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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 / 2)

想来,定是做了万全准备。

容辞谦虚地作揖:“宋伯父,耿易青的事晚辈只是无意得知,也没料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兴许正如伯父所说,背后应该有人推动。可具体谁人很难说,这一局,晚辈破不了。”

宋缊白笑了笑,神色些许意味深长,像是知道他故作谦虚,又像是猜到他不愿透露实情。

不过无论哪样,宋缊白清楚容世子不会对他不利。而且,他也确实早有准备,破局只是时间问题。

容辞问:“宋伯父可有对策?”

“对策嘛,无非就是等。”宋缊白说:“此事不急,大理寺正在查,让他们慢慢查就是。”

“伯父不急?眼下整个襄阳侯府都在担忧此事。”

“急也没用。”

“朝堂弹劾呢?伯父不怕?”

“怕什么呢?”宋缊白道:“眼下他们弹劾得越厉害,将来冤情澄清时,只会对我越加有利。”

宋缊白毫不遮掩地在容辞面前暴露他的野心,容辞明白,他此举分明是将他看作自己人了。

也似乎有意地,带他进入朝堂的斗争中,教他成长。

这还是宋缊白头一回跟容辞谈朝堂上的事,语气之自然,不像是对个十三岁的少年,倒像是对并肩作战的好友。

容辞觉得未尝不是好事。

毕竟他谋划的事总有一天宋缊白会知道,提早让他一步步涉及,兴许还能助他一臂之力。

但宋缊白此话,令容辞想起了上辈子。

上辈子,宋缊白含冤良久,洗清罪名后,皇帝确实弥补了他。不仅赏赐金银财帛,还给他升官。

只是,这官是外放去当了一州巡抚。也就是说,兴许过不久,宋缊白会升官,然后离京上任。

如此一来,倒是苦了阿黎。

可想而知,上辈子的阿黎从小就一个人在襄阳侯府长大。许是童年孤寂,以至于后来嫁入睿王府,待人总是小心翼翼。

容辞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枉然。有些事,无论上辈子还是这世,皆已注定。

罢了,所幸这辈子他早早回来,他的阿黎必不会重蹈覆辙。

大理寺地牢。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随处可听见嘶吼喊冤,自从科举舞弊案闹出来后,地牢里的冤声更盛,甚至还有嚎啕大哭的。

当然,也有心如死灰的。

西边的一处地牢里就关着这么两个人,这两人形容狼狈,白色中衣上布满血迹,有的血还是新鲜的,显然才经过一番严刑拷打。

一人疼得抱腹缩在地上□□,另一人则低头安安静静地靠墙而坐。

这两人是去年入仕的朝堂新贵,刚入仕就被安排在翰林院当值,一度被认为前途无量。

也果真如此,今年春闱,两人便领了份实权差事。原本以为这是升官的好机会,哪曾想爆出了科考舞弊的事,稀里糊涂地下了狱。

“我实在不甘啊。”缩在地上那人低喃。

而坐在角落之人疲惫地掀了掀眼,没说话。

“董策兄,你说我们会死吗?我们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考取功名,却栽在这里,真就没机会了吗?”

墙角那人继续沉默。

“喂!你聋了?还是说你真就不怕死?我听说罪名一旦成立,重则抄家问斩,轻则发配边疆。我正值青春,却壮志未酬,实在不甘心哇”

说着说着,他低低哭起来。

过了会,听见有人开锁,两人抬头看去。

一个牢役进来问:“哪位是董策,出来!大理寺右少卿褚大人亲自审问。”

叫董策的年轻人顿了顿,缓缓起身。

到了审讯室,四周烛火烧得灼热,光线也亮得刺眼。

大理寺右少卿褚广浚负手立于刑具之侧。

董策遮住眼睛,缓了好一会才看清人,慢慢跪下去:“下官董策,见过褚大人。”

褚广浚静静打量了会,然后走到他身旁,低声问:“董策,你可想活?”

董策猛地抬头,期盼而疑惑地望着他。

褚广浚道:“若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后头自会有人帮你翻案。”

董策不解问:“我与褚大人非亲非故,为何帮我?”

褚广浚笑了笑,拍拍他的肩:“帮你的不是我,而是”

他凑近,轻声说了个名字。

董策听后,大惊,继而苦笑。

想不到是他!

如今虽是得了活命,可也走上了另一条死路。富贵滔天,却荆棘在前。

容世子好手段!

与此同时,另一个僻静的地方关押着一人。

这里不是大理寺地牢,而是一座私人宅院,关押的地方虽比大理寺环境好了些,可却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四处皆是冷冰冰的墙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比起大理寺人声嘈杂的地牢来,这里似乎更显阴森可怖。

李善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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