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套房的室内，从房门到里面的卧室，一路散落着男人的马甲和衬衫、女人的外套跟裙子。

错落昏暗的光影中，莫虞用被子遮裹身体，把浓密的卷发捋起来绑成马尾，皮筋咻地弹到发尾，光裸的肩头莹莹露在空气中。

侍者伏在床边，为她脱去高跟，轻柔熟稔地按摩足弓。

“大小姐的脚真可爱。”

莫虞咬住鹅绒被角，迟滞地坐在床上命令他：“脚跟站酸了，往后面按。”

“遵命。”侍者帮她放松了足部，脑袋却越趴越低，慢慢亲到了她脚背上。

对方嘴唇落下的瞬间，莫虞脚趾蜷起，只觉浑身都不舒服，抬起膝盖就要撤回来。

“大小姐，我服侍你呀，你别动……会很舒服的。”

男侍看起来并不比她大多少，烫了跟她相似的短款鬈发，跪在她床边，声音轻柔，一脸媚态怜人地接近她。

豪华酒店的香氛并不陌生，连绒被的质感也仿佛能够唤起她的皮肤记忆。

莫虞记了起来，这股熟悉感从何而来。

前世的她也曾频频出入这家酒店，带着不同的男伴。

那些声色犬马的凌乱画面，男女交织的吟叫好像在耳边回荡，莫虞理智涣散，忍不住就在被子的紧裹下微晃身体，让柔软的被子摩擦细腻的肌肤。

男侍的讨好也越来越大胆，濡湿的舌头舐了舐她的足心，看到她小腿明显的抽搐，大着胆子含下了两枚莹润如玉的脚趾。

莫虞抓着床单溢出一声呻吟，有些战栗的不适，但小腿被抓住了收不回来，她吐出口气勉强忍下，湿润的下体微微一紧。

属于上一辈子的记忆忽然变得清晰，她蹙着眉摇了摇头，昏乱地像被一只水鬼的手拽向水下，渐渐有些难以分清幻觉和现实。

恍惚这是前世那段堕落放纵的日子，沉沦在无边黑暗中，只有酒精和性爱才能抚平她失意的创伤。

“让我服侍你吧，莫小姐……我的主人，我会让你舒服的。”

熟悉的称呼瓦解了莫虞的防备，莫虞轻喘一声，自己用手在被子下抚摸腿心吐露芳泽的蜜穴。

从男侍的视角从下往上看，少女容颜姣美，皮肤软得像奶油，青涩稚嫩却可见曲线婉约，不敢想象压在身下会是个什么样的尤物。

而莫虞望向他眼底激动的渴望，也流露出一阵迷惘，他真的很像前世那些对她趋之若鹜，想方设法爬上她的床的男人们。

明明这辈子有很多事都不一样了，可她还是觉得好像有很多她无法触及的东西依然不能改变。

血缘的铁律，轮回的宿命。

又是这样吗？她又让自己沦落到这种境地了吗？

她俯视着面前的男人，像看着一管能麻痹痛苦的解药，不由笑了起来。

除却方舟，天底下还有很多男人爱她，会愿意为她奉上一切，只要她用身体换。

她又不是真的爱他，何必为他守身如玉。

男侍痴痴望着她沉静的神情，心动不已地咽了咽口水，身下支起一团，屈身从她脚腕往上亲。

“主人……你真美，可以别用被子挡着，让我看看你的身体吗？”

话音刚落，笃笃笃三下急切的敲门声传来。

“莫虞，开门。”

沉郁的唤声令莫虞心跳陡然加快，猛地从幻觉中惊醒。

她在做什么？

门外的那个才是她的狗狗，面前这个……不是！

意识到这点，莫虞大喘着气，半点不犹豫地踹开了面前跪着乞怜的男子。

“滚开！”

“啊，大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我吗……”

男人捂着胸口跌坐在地，莫虞卷着被子踩下地，提起他后领，麻利地把人拖到房门口：“快滚，别让别人发现你来过。”

男侍呆坐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这么被看似娇柔的大小姐扯着后领在地毯上拖行了好几米。

房门滴一声，莫虞惊颤地回过头。

灯光亮处，只见方舟站在那里。

他逆着光看不清表情，抬步迈进来。

莫虞下意识松开了拽别人的后领，有几秒钟不知手如何安放，怕自己太像做贼心虚，干脆收在身前，佯装淡定地抱着胸：“你怎么来了？”

他带着浓重的阴影一步步接近她，越过散落的衣物，半点都没停留，直至把她笼罩。

莫虞有点惴惴不安，意识混乱的时候被脱了衣服，慌乱中扯了被单裹在身上蔽体，现在站在他面前中空着，心下半点着落也没有，想着要不要开口跟他解释，话到嘴边，又有点不悦。

这本来就是她的房间，她想干什么不可以？她现在还是莫家大小姐，就算她要做前世做过的那些荒唐事取乐自己，他又凭什么阻止她？

而且他现在算是她什么人，从哪里拿到了她的房卡，不经她允许就闯进来？

愤愤不平的念头只在接触到方舟目光的那刻就偃旗息鼓，莫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