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去了。”连枝儿摇了摇头,“爹娘都在铺子里,家里这些鸡鸭啥的,离不开人。”
“那好吧,”连蔓儿见连枝儿这样说,隻得点头。连枝儿说的有道理,而且她今年十五岁了,虽然说定亲还嫌小了一些,但却也开始知道避忌,而且她性子偏爱安静,不像连蔓儿那么好动。
连蔓儿就找了小和尚元坛来,帮着她提了篮子,到镇上来找王幼恆。前天是王幼恆十七岁的生日,王幼恆被他家里叫回县城去过生日了,说好今天回来。连蔓儿现在去找王幼恆,就是邀请他来吃一顿饭。
至于鸡蛋和荠菜馅的饺子,是连蔓儿的主意。他们与王幼恆交好,常送些东西给王幼恆。那两双鞋子,是张氏和连枝儿一起做的。以前她们家条件不好,给王幼恆的是布鞋,现在她们的条件好起来了,鞋面就改用软缎子了。
到了济生堂,王掌柜就迎了上来,说王幼恆已经回来了,在后院,还打发了一个小伙计帮着连蔓儿提东西。
“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王幼恆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卷书,见连蔓儿来了,就放下书卷,起身笑道。
“不早了。”连蔓儿笑着将带来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
王幼恆看了看小伙计放在桌上的食盒,还有连蔓儿提进来的篮子。
“蔓儿,不是和你说了,怎么又拿这么多的东西来。”
“都是家里的东西,并没有花钱的。”连蔓儿笑道,接着又问。“幼恆哥,你吃过早饭了没。”
王幼恆见连蔓儿转开话题,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连蔓儿一年待他至诚,若多推辞,反而显得生分。他让小伙计送上茶来。就和连蔓儿在桌子旁一起坐下来。
“又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王幼恆笑着问。
连蔓儿就将食盒打开来,旁边伺候的小伙计很有眼力劲地送上来碗筷。
“是荠菜馅的饺子。”连蔓儿笑着告诉王幼恆,“本来还能早点送来。可怕菜不新鲜,就早上现去挖的,回来包的饺子。幼恆哥。你吃过早饭了也没事。你先尝尝。看好吃不。剩下的,等晌午用油稍微煎一煎,就可好吃了。”
这么说着话,连蔓儿又敲开了一个鸡蛋递给王幼恆。
“幼恆哥,你再吃个鸡蛋。我们村里的规矩,过生日都要吃饺子和鸡蛋。”
王幼恆这才明白,连蔓儿是给他过生日来了。
“好,”王幼恆吃了饺子又吃了一个鸡蛋。然后看在食盒里还剩下的九个鸡蛋,抬起头问,“蔓儿。你怎拿了这老些鸡蛋来,不是打算都让我一次吃我吧。”
“是啊。”连蔓儿故意点头道。不过一说完,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就算王幼恆肚子饿着,一次吃下去十个鸡蛋,只怕也很困难。“我开玩笑的,幼恆哥,这饺子和鸡蛋,你都慢慢吃没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王幼恆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拍了拍胸口,“我还真吓了一跳。”
“幼恆哥,你再试试这两双鞋,看合不合脚。”两个人笑了一会,连蔓儿又将那两双缎子面便鞋从篮子里取出来,递给王幼恆。
王幼恆略微迟疑,还是将鞋子接了过去。一大早去挖野菜,就是为了给他包的饺子馅更新鲜,鸡蛋一下子就送了十个。这些吃食还罢了,这两双鞋子,庄户人家的千层底,一针一线,可是需要不少的工夫。而且,一般的关系,送什么都不会送鞋子。
王幼恆将两双鞋子托在手上,两双鞋子的分量并不重,但鞋子上满载的深情厚谊,却是无法估量的。
“蔓儿,你们现在这样忙,这鞋子以后还是……”王幼恆斟酌着说道。
“幼恆哥,你可千万别和我说这样的话。再怎么忙,我们自己个就不穿鞋了。”连蔓儿拦住王幼恆的话头道。
这话里的意思,是完全将王幼恆当成了自家人。
“不过,幼恆哥,你这俩双鞋子,可是我娘和我姐特意多用了工夫给你做的,比给我我哥和小七做的都要用心。我看着都有些眼红了那。”连蔓儿笑着道,“幼恆哥,你快试试吧。”
王幼恆管张氏叫四婶,连枝儿就是妹子。她们两个人做的鞋,他确实能穿。
“好。”王幼恆就不再推辞,将鞋子往脚上比了比,“嗯,很合适。”
张氏母女已经给他做过两双鞋了,大小和样式都无可挑剔。不用真的穿上试,只要比一比,就知道合不合脚。
“幼恆哥,你几天下晌没事吧。”连蔓儿看王幼恆试过了鞋子,就又问道,“我爹和我娘想请幼恆哥去我家吃晚饭。鲁先生到时候也在。”
之前连蔓儿她们并不知道王幼恆的生日,现在知道了,就想请王幼恆吃顿饭,给他贺寿。有一次王幼恆去三十里营子,在她们的早点铺子里遇到了鲁先生。王幼恆也在读书,打算考科举,而且他还自幼就熟读药理。鲁先生对这些杂学很有兴趣,两个人谈的比较投缘。
“幼恆哥,我们也不给你特意做啥菜,就是家常的吃食。你可得一定要去。”连蔓儿怕王幼恆推辞,赶忙又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