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连老爷子听了连蔓儿这句话,有些吃惊地看向连守信,“赵文才他找你干啥?”
“说了二郎媳妇的事……”连守信答道。
“爷,秀娥嫂子她爹跟我爹说了一大堆咱家人的坏话,听的我和娘都气的不行。他看我爹老实巴交的,还非得让我爹也顺着他说,好像我爹不也跟着说几句,他就不答应似的。”连蔓儿有些气鼓鼓地道。
连老爷子没说什么话,脸色似乎也没有变化。毕竟年纪和阅历在那里,连老爷子大多数时候还是很有涵养的。不过,连蔓儿可以断定,连老爷子听见这样的话,心里肯定是不会高兴的。
“蔓儿,你说这些干啥?”连守信不想让连蔓儿说这些。他是真正厚道的人,觉得这么做,有些像传闲话,会让赵文才和连老爷子更加生分。
连蔓儿却并不这么想。她没有胡乱编排赵文才什么,而且是赵文才算计她们在先,对赵文才讲究什么厚道,那才是可笑的事情。
“爹,这也没有外人,在我爷跟前怕啥的。”连蔓儿就道,不过也没继续细说赵文才说连家人的那些坏话,“他还跟我爹说,想让秀娥嫂子回咱家来了。我爹就说这是好事,可他还跟我爹提条件,说啥非让我爹给何老六的借据做担保。”
“有这回事?”连老爷子问连守信。
“嗯,赵文才是这么说的。”连守信道,“但是我没答应他。”
“哦……”连老爷子收回目光,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旱烟。
“爹,我跟你老说实话。何老六是啥样人。我可不敢跟他交啥事。我给他保不着,我也保不了他。”连守信老老实实地道。
“六郎他老舅太赖了。那天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把他都给绑上了,我看他一点都不害怕。他就是不给钱,还逼着我爷给他出钱。”连蔓儿回忆道。
其实不用她说,当时连老爷子和连守信都在场,至今也都记忆犹新。
“老四,你不答应的对。”连老爷子吐出一口烟,想起这件事他的火也很大。要不是何老六,连守义怎么会偷学连守信酿酒,结果酿出这么大的祸事来。要不是何老六滚刀肉、耍赖。连家填了镇上的房子。就能免了灾,又哪里会需要动赵秀娥的嫁妆。
他一时没有把住,结果被赵家那些人闹腾的,多少年的好名声都毁了,更别说到老到老。还被连累的被年轻的小媳妇骂到祖宗八代。
“咱不能再给他老何家做冤大头。”连老爷子狠狠地将烟袋锅在炕沿上磕了磕。
“对。”连蔓儿重重地点头。
“老四,后来赵文才他怎说的?”连老爷子平复了一下情绪,问连守信道。
“我没答应他这事,我看他心里不大高兴。也不说让二郎媳妇回来的事了,说是要回家再商量商量。”连守信道,“他来的时候,还给我提溜两包槽子糕。这不年不节的,我也吃不着他的东西,他走的时候。我又让他拿回去了。”
“你做的对,咱不是那没身份、没代价的人。”连老爷子似乎对连守信的做法很是欣慰,“……老赵家,那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家。这门亲,做的太急了。哎……”
“爷,还有件事。年前的时候。二郎哥上我家,跟我爹和娘说,让我们照顾点秀娥嫂子娘家的生意。要买啥东西,就上老赵家那个富达杂货铺去买。我们买年货,上他家买白糖。我爹要买一斤。他非要卖给我们二斤。还说啥不要钱,一斤白糖不是小钱,我爹能占他的便宜吗。我们把钱都给他们了。回家来,我娘说白糖金贵,家里留一斤,另外一斤留着送礼啥的。……送礼的东西我娘都精心着,想在那一斤里面再添点。就手就用称称了称,一斤白糖,他差不多就少给了我们一两。”
“还有这事!”在旁边做活计的周氏抬起头来,问道。
“嗯。”连守信点了点头,“年前的事,那时候二郎才刚成亲,这事我就没让说,说出来挺不好看的,二郎和二郎媳妇脸上也过不去。……要是别的铺子,少这些,肯定得回去找。”
“就你们老实头,少那些分量,怎不回去找他?”周氏怒道,“你给他留啥脸,老赵家那一窝是要脸的。他要脸他也不缺斤少两,办这么断子绝孙的缺德事。”
连守信没说话,要是别的铺子,在伙计给称的时候,他们会在一边看称,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后来我们就不敢去他家买东西了,秀娥嫂子有一次还和我娘说,好像挺不满意的。我娘还顾着二郎哥的面子,没说这事。”连蔓儿说到这,也有些真生气了。“爷,你说,秀娥嫂子她爹找我爹做啥担保,是不是看我爹好欺负,又想拿我们当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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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才不是个东西,以后你们谁也不用搭理他。”连老爷子道。
“那我爹心里还不舒坦那,”连蔓儿故意叹气道,“秀娥嫂子她爹可能说了,句句话都说是为了老连家好。好像我爹不给他做担保,秀娥嫂子不回来,就是我爹的错,就是我爹不孝敬爷和奶你们似的。”
“听他放那骡子屁。”周氏大骂,“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