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疼在心底深处氤氲到最后便渐渐成了想同他亲近的渴望。
姜黎大着胆子凑过去,软软的唇贴上他的,带着些许生涩,些许羞赧,用行动告诉他她想不想。
小娘子凑过来时,霍珏难得地出神片刻,待得她学他从前那样,用细密的齿啃着他唇瓣时,他才眸色一暗,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黑暗中,榻上的人正吻得情热,门外却传来一道很轻的叩门声。
“主子,定国公府来人了。”
姜黎认出这是何舟的声音,吓得齿关一闭,在霍珏舌尖重重咬了一口。
她心里乱糟糟的,也顾不得问他疼不疼了,匆匆忙忙推开他,捂住了嘴,生怕外头的人听见里头的动静。
霍珏舌尖微卷,咽下嘴里的血丝,侧眸瞧了眼这会老实得如同鹌鹑似的小娘子,一时有些无奈。
薛无问此时寻他,自然是真的有事,若不然,何舟也不敢在主屋熄灯的情况下前来敲门。
霍珏在她捂嘴的手背上重重吻了下,低声道:“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说罢便起身坐起,正要掀开幔帐,一侧衣角忽地被人轻轻攥住。
小娘子压着温柔的嗓,小声道:“你要快些回来。”
霍珏心下一软,她这副模样太乖太招人疼,差点叫他歇了去见薛无问的心。
回身抱了抱她,他温柔道:“嗯,别等我,先睡,醒来后,我就在你身旁了。”
姜黎知他此时出去,定是有正事的,乖乖应了声,便松开手,替他理了理起了褶皱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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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起了风,大雪簌簌落于肩上。
何舟快步跟在霍珏身侧,一声都不敢吱。
主子很是忌讳有人在入夜后去主屋打扰他与夫人的,方才薛世子身边的暗一大人过来时,他与何宁谁都不想去做那个通传的。
偏他手气背,猜拳时输了,隻好提心吊胆地前去敲门。
自家主子虽然从不发怒,可他身上那压人的气势以及那翻手云覆手雨的手段,会让何舟错以为,眼前之人根本不是个年仅十七岁尚未入仕的少年,而是一个浸淫官场多年,心狠手辣的权臣。
好在主子出来后,似乎心情并不差?至少眉眼里还有尚未散去的温柔的,想来是夫人哄的罢!
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玉京楼。
这几日因着地动与皇陵的事,人心多少有些不安,往常热热闹闹的长安街比之从前要沉寂了不少。
可玉京楼到底是盛京的第一销金窟,前来寻欢作乐的纨绔公子丝毫不见少,粉色幔帐无风自动,娇媚的笑声从幔帐里传出。
霍珏提脚进内,迎面便是一阵甜腻的脂粉香。
一个守在门口的娇媚娘子见进来个俊俏郎君,挥着帕子,踩着莲步正要过去,却忽见老鸨苏妈妈疾步走向那郎君,笑着道:“霍公子定的厢房已经备好了,请随我来。”
娇媚娘子隻好止步,同时又起了些疑惑。
苏妈妈在盛京也是有头有脸的奇女子了,这位郎君素未谋面的,怎地苏妈妈对他的态度似乎很是恭敬?
那厢苏玉娘领着霍珏拾阶走上二楼,到了闻莺阁外头便自动止了步,对霍珏笑道:“世子爷在里头等着呢,霍公子请吧。”
霍珏淡淡颔首:“多谢妈妈。”
苏玉娘掌管着一整个玉京楼,与薛无问的关系亦是亲近,自是知晓了霍珏不仅是无双院那位的弟弟,也是如今盛京百姓嘴里的那位霍举子。
听暗一暗二说,这位郎君年岁虽小,可心机手段一点儿也逊色于世子,就是人冷冰冰的,一点儿也不好相与。
眼下倒是没想到这清冷郎君对她还挺和善的,苏玉娘最是喜欢这般有能耐还懂礼节的郎君了,忙笑道:“霍公子客气了,玉娘去给您与世子爷温些酒来,一会便来。”
闻莺阁里,薛无问席地而坐,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上的玉扳指,瞥见霍珏入内的身影,一抬下巴,点了点对面的坐席,道:“坐。”
霍珏衝薛无问颔首,云淡风轻地喊了声:“姐夫。”
薛无问嘴角一抽。
经过这几次打交道,他是发现了,这小子每次叫他“姐夫”,一准没好事。
果不其然,对面霍珏刚坐下,薛无问便听见他道:“还请姐夫帮个忙。”
“……”
薛无问似笑非笑地望他一眼,道:“说吧,要我怎么帮?”
霍珏抬手执起一旁的鎏金镶玉酒壶,往薛无问的酒盏里斟酒,又为自己满上一杯酒,道:
“阿姐体弱,方神医道阿姐过去几年思虑过重,已有折寿之象。若想要阿姐康健,日后定要少思少虑。阿姐如今住在无双院,可内宅之事,我这做弟弟的到底不能过多干涉,还请世子多加看顾。”
说罢,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薛无问原以为他要提的是朝廷那几位的事,没想到竟然是关于卫媗,且听他的意思,他是怕卫媗在无双院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