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开玩笑?结婚,和我哥?问过我答应了吗?”
电话那头情绪激烈,愈遥几次试图插话都被打断,只好提高嗓音:“是你来问我今天发生过什么,我只是照实说,而且我还要再去问清楚。”
“你不用问,我现在去问。”手机被搁置在一边,愈遥急急地叫住她,却已经走远,无人响应。
一开始,手机听筒里安静得像是没有人。
再后来,传来激烈的吵闹声,摔门,摔东西,保姆在一旁劝架。
周子游这个大孝女好歹还记得秦雅茗的心结,没有提到自己和愈遥的关系,而是从周子路那边入手。
“他有未婚妻,叫沉雨,小时候你还抱过她,现在要怎么样,发一时神经,让周沉两家因为这件事关系一败涂地?!”
秦雅茗的声音很小,而且夹杂着细细的啜泣声,听不清在说什么。
周子游的声音有些奇怪,似乎是压抑着愤怒,但实在急火攻心,注意不了措辞:“妈妈,就当我求你一回,别乱来,好吗?哥哥不喜欢愈遥,他们才第一次见面,愈遥也不喜欢哥哥,她谁都不喜欢!你就这样安排了两个人的人生,任凭他们对你的愧疚为所欲为吗?可是他们不欠你的啊!”
霹雳啪啦的声音之后,传来保姆的惊呼,周子游慌了神,跪在了地上,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愈遥心里的石头高高提起,挂了电话,迅速下楼,拦了辆车。
去周子游家的路上要花不少时间,愈遥不停地发送消息追问情况,但就像石子落到大海里,杳无音信。
她设想了无数个最坏的情况,但跟着保姆进了房间,反而松了口气。
周子游正给躺在床上的秦雅茗喂着水,两个人看起来已经不那么剑拔弩张了。
见到愈遥进来,秦雅茗有些不知所措,推开了水杯。
愈遥坐到了周子游旁边,伸手握住秦雅茗冰凉的双手,语气中不乏责备:“为了这点事情,怎么吵成这个样子。”
明明也是小辈,但其余两人就像小朋友一样被她训斥,不敢吭声。
愈遥按住躁动的周子游,率先开了口:“你想要我和周子路结婚,是真的吗?”
待到秦雅茗轻轻点头,她没有意外,而是淡淡地继续问:“为什么?”
这回秦雅茗不说话了,只是盯着两人交迭的手,用沉默表示自己的态度。
愈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表示自己没有逼问的意图:“如果我按照你的意思做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得清晰,让秦雅茗无法逃避:“去见绍秋,别让我担心,别让她愧疚,把一切说开,骂她、打她,都好,别再什么都藏在心底,为难自己。”
秦雅茗抖如筛糠,瞳孔中黑色的部分扩大,面色如白纸,人不人,鬼不鬼。
周子游腾地起身,话还没出口,愈遥拉住她,将她带离了房间:“让她休息一会儿,我们出去说。”
关上门的下一秒,周子游紧紧抱住愈遥的腰,毛都快炸了,警惕得像是被抢了食:“你是权宜之计,因为妈妈不会答应,对不对,愈遥,对不对?”
也幸亏房门的隔音很好,没叫她的声音传入门内,让秦雅茗再晕一次。
愈遥没说话,沉默让人心慌,周子游的心一沉,也顾不得保姆还在,将她困在墙壁和自己之间,距离太近,空间太小,能听到谁的心跳在咚咚蹦跳。
“你是在说谎,对不对?”周子游喃喃出声,形状漂亮的嘴唇擦着愈遥的脸颊而过,因为愈遥转过了头。
保姆初时被吓了一跳,愈遥对她使了个眼色,才如梦初醒地向楼下躲去。一边跑一边恨不得自己只有七秒的记忆,才能忘记这炸裂的场景。
愈遥放弃了安抚她,在周子游如鹰啄住兔子的眼神下,艰难地吐着字:“我没开玩笑,我希望她能面对自己的心结,代价如何都好……何况,和周子路结婚算什么代价,外面排着队的要嫁给大少爷,我在这演什么强取豪夺的小白花呢……”
她恼人的话语才吐到一半,就被周子游堵住,吞进肚子里。
那双看着自己时总是漾着勾子的桃花眼,此时充斥着复杂的情绪,不全是愤怒,还有心灰意冷和失望,尽管知道这份失望不止是因为自己,愈遥还是心里悬停了会儿。
身体失重,被拦腰抱起,愈遥慌得抓住她的胳膊,极为后悔自己的懒惰,平日缺乏锻炼,以至于此刻连逃生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周子游抱着她踹开一扇客房,任房门砸到墙上的门吸上,发出碰撞的巨响。
愈遥心惊地挣扎,如愿以偿地从半空掉了下去,却不是掉到地上,而是落在了柔软的床上,甚至弹跳了两下,让她有点发懵。
反应过来后,愈遥要跳下床,却被周子游坐在腰间不客气地往后推,头发一下子散在洁白的床单上,她的不可置信和茫然,在这个场景下给出了更大的冲击。
“可能是忘了告诉你了,这个房子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