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皮层的撕裂声,酒瓶爆裂开来,酒液迸发而出,顺着黑色的卷发往下流淌,大片大片地流到地上。
一开始是透明微黄的梅子酒液,流淌着流淌着,忽然夹杂了一丝猩红,红色的侵占范围越来越大,逐渐将酒水吞食掉,完全覆盖住。
人群中爆发出尖锐的叫声,整个酒吧一瞬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熊熊燃烧起来,人声比之前鼎沸十倍。
客人们开始逃窜,一窝蜂堵在酒吧门口,就连二楼也有人脸色难看地下来看情况。
蒋家的保安将愈遥按在地上跪下,愈遥的头伏在地上,眼前的光线明明灭灭,最终定格在报警界面上。
她口齿清晰地介绍着情况:“你好,在定北路99号,辞云酒吧,有人寻衅滋事,发生了肢体冲突,有一人受伤。现在酒吧内发生踩踏事故,或许受伤人数会再度累加,请快些来。”
话说到一半,她的手机被踢飞,愈遥固执地继续放大音量描述着情况。
蒋逸辞倒在她不远处,失去了意识,酒吧经理匆匆从三楼赶来,一看到这个场景就知道坏事了。
她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迅速联系了蒋家:“大小姐在辞云被人开瓢了,人已经控制住,快带人来处理,我来叫救护车。”
褚莱挤了好久好久。
里面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乱成一团,她想回去找愈遥,却被人群撞得东倒西歪,迭得整齐的领结都歪到了一遍。
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紧握住手里的瓶装牛奶,努力从缝隙钻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愈遥被人反手压住,跪在地上,长发散乱了,看不清神色。
她急得冲过去,却听到“嘘——”的一声。
二楼和一楼的楼梯连接口,站着一个女人,身穿黑色内衬,胸口上挂着细细的珍珠链子,外套是鹅黄色的圆领开衫。
她手指竖在嘴唇前,向褚莱轻轻招手。
褚莱不笨也不傻,她知道出大事了,自己过去可能会引爆一些其他的问题。
于是假装是回来取东西的客人,一点一点靠近二楼,被那女人一把抓住,推到包厢里。
褚莱以为自己判断出错,遇到坏人了,急得蹬腿,一下撞到沉雨怀里,差点将她五脏六腑撞出来。
“嚯,这小丫头看着傻,力气还挺大。”沉雨揉了揉小腹,将门反锁了,示意她冷静,“愈遥的事情我们在看着,你别着急,好好在这待着,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褚莱这才看见包厢里还有另一个人,正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陷入沉思。
“子游姐!”褚莱的心一下落回了原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带着哭腔,“我知道你家里不一般,你快帮帮愈遥姐,是我带她来的,我不能让她出事!”
周子游抽空扫了她一眼:“你哭什么,你愈遥姐一根头发都没掉,地上那个才是真出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