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遥的第一反应,她又在无证驾驶。
如果没有人来维护公检法,那不如就由自己来大义灭亲。
手已经贴到了裤子侧面的布料上,就要摸到手机,周子游身侧的主驾驶位忽然钻出一个人,黑色皮衣外套,一头卷发,隔着夜色也能看到脸上独属于社畜的疲惫厌世,是周家的司机严楠。
严楠下了车,对着愈遥点点头,然后摸了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穿过桃花树,身影越走越远。
她这一副交接班的姿态,让愈遥嘴角不由抽了抽。
周子游戴着鸭舌帽,靠在后座车门上,这会儿头低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泍呅唯&10102;璉載&17597;址:&120057;&245;18&120199;&120009;&119992;&245;&8575;
愈遥真的很不想过去。
但周子游看到了虞琪,而虞琪和自己分享消息的前提是,自己要保她不被报复。
虽然不知道要怎么保,但首先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愈遥抱着手臂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认命地走近,站在离周子游一米的位置上,试探着问道:“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没有得到回答。
虽然不知道她在闹什么别扭,但正是这副姿态,让愈遥松了口气。
在虞琪的嘴里,周家兄妹阴狠狡诈,无恶不作,虽然愈遥觉得离谱,也多少心生堤防,但再次见面,周子游却还是小孩脾性,愈遥紧绷的心弦放松之余,也知道怎么对付她了。
她走近了一步,和周子游并排靠着,转过头,放软了声音:“是在生气吗,因为我那天讲的话?”
夜风中,她轻柔的声音像是掠过耳边的一支羽毛,撩得心痒痒的。
“我说那些话的时候,语气确实重了点,让你不舒服也是正常的。但是,周子游,我的内容保持不变,如果还想做朋友,就不要再做越界的事情了……”
“我知道,你只是将正确的欲望投射到错误的人身上,所以我不怪你,去找个男朋友吧,蒋逸飞不是在追你吗?”
羽毛忽然变成千斤重的石头,将心里砸出个坑。
周子游一言不发,默默地离愈遥远了一步。
她生闷气的样子,让愈遥觉得好笑,脚尖也动了动,靠近了一点。
周子游干脆直接走到车的另一面,那里靠近墙壁,空间狭小。
愈遥追了过来,为她幼稚的心思感到无奈。
哪知她刚迈入车子的阴影范围,腰上忽然被一股大力拉过,逼得她踉跄了一大步,摔进了早已等待在那里的周子游怀里,紧接着腰部被紧锁住,勒得死紧,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周子游一只手扶在她的后脑勺上,强迫两人额头贴着额头,声音低低的,不沙哑,但平日里的甜意似乎消失不见,只剩一种吓人的威压:“你背叛了我。”
愈遥气得去抠她的手指,抠不开就去掐周子游手臂上的肉,但不管她怎么使劲,对面的人都稳如泰山,深沉如潭,不似花季。
愈遥眼里的情绪复杂,她在这瞬间接触到了不一样的周子游,或许就是虞琪口中那个人的冰山一角。
她不再犹豫,将头往后一仰,猛地砸到周子游的头上,两个人同时发出痛呼,周子游被迫松开了手,眼里的墨色迅速退却,换上的是委屈和难过,再一开口,回到了夹子状态:“愈遥,你砸我!”
“砸的就是你。”愈遥捂着头痛得蹲下,缓了好一会儿,“谁让你装模作样的。”
她平日里绝不会用这种语气和别人说话,但面对周子游,可以不用那么客气。
周子游忍着痛拉起她,又要去耍赖抱她:“你给我抱抱,就抱一会儿,我今天不开心,又没有朋友,到处都找不到人说。”
“所以你就来了我家?为什么不上去?”
愈遥将信将疑,大部分还是选择相信,因为眼前的人绘声绘色的,还在假哭。
见她不反感了,周子游小心地去牵她的手,仔仔细细地十指紧扣上,一点一点将她拉到怀里,委委屈屈地吸着鼻子:“我不敢上去找你,怕你又给我脸色看,就想等你下楼,结果等了两个小时,你带着别人下来了……”
她把下巴放到愈遥的肩膀上,一边像小猫一样蹭着下巴,一边落了几滴眼泪:“为什么偷偷和虞琪见面,不告诉我……”
肩膀被泪水濡湿了,被风一吹,凉飕飕的。
愈遥的心不由得又软了下来,就算别人对她有偏见,但终归是眼见为实,不是吗?
眼泪是演不出来的,周子游没有必要费尽心思骗她,甚至骗过了自己。
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轻轻放在了周子游一抽一抽的肩膀上:“只是刚好遇到了,聊了几句天,妈妈要留她吃饭,我也拦不住。”
她顿了顿,声音是从没听过的温柔:“别哭了,小花猫。”
周子游在她心里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布偶猫,偶尔露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