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得很成功,脸色如常,脖子耳朵都没泛红。
但她刚才过激的举动露出了破绽,周子游敏锐地抓住,并且感到困惑:“醉了,为什么不肯说?”
生气,为什么不发泄?
难过,为什么不哭?
她有十万个为什么,但愈遥的眼神波动如常:“让你失望了。”
周子游眼里的笑意减少:“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她忽然伸出手去贴住愈遥的额头,半弯着腰,看着她的发旋:“明明体温有升高,就是不肯认输。”
不明白,不懂,不就是说了一句今天喝醉了,自己就会离她远一点,就这么想要自己走吗?
愈遥坐在原地,毫无反应地被她摸住了额头,缓了一会儿,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向后退了退,起身,拿起手机向外走。
外面的石板路不宽,石板路一边是商户,一边是河,没有围栏,隔着一段间距,放置了花箱,权作遮挡。
愈遥走了几步,手就被人一把抓住,拽到了酒吧侧边的巷子里。
她浑身无力,就这么被拽过去,软软地靠在了墙壁上,不太明白一样:“嗯?”
周子游将她按在墙上,拧开另一只手里的矿泉水,怼到她的嘴唇上:“喝。”
愈遥不舒服地挣扎,挣脱周子游的控制以后,像水一样滑落在地,低着头坐在地上,没了反应。
酒吧里的歌声依旧,周子游拿着水,站在坐着的愈遥面前,俯视着她的头顶。
良久,她也蹲了下来,用指尖挑起愈遥的下巴,发现愈遥的脸已经薄薄晕染上一层粉,十分迷醉的模样。
是酒劲上来了。
周子游就着这个姿势,捏开她的嘴巴,小点小点地给她喂着水,愈遥下意识吞咽着,眼闭着,但喉咙在动。
一会儿之后,她似乎喝不下去了,手抬起来,放在周子游握着水瓶的手腕上,无力地推拒。
周子游的手一如拿枪的时候一样稳,动也没动,但愈遥拒绝承受,水液从嘴角流了出来,滑过下巴,滑过脖子,滑过锁骨,没入胸前。
她一时不察,让水进了气管,猛烈咳嗽起来,头也靠在了墙上,时不时咳嗽一下。
周子游的眼神不对了。
她将水放在一旁,向前一步,膝盖碰到地上,前倾过身体,鬼使神差地用拇指摩挲着愈遥的嘴唇。
愈遥的每一次咳嗽,都通过骨骼的共振,传到她的身上。
那细微的震动,似乎给了她接近的理由,每一次咳嗽,周子游就靠近一分,直到和愈遥的脸距离不足一厘米。
她垂下眼睫,看着拇指按住的嘴唇,等待下一次的咳嗽。
但愈遥平复了,没再有别的动作,因为她的控制而不舒服地皱了下眉。
说不清内心是遗憾还是庆幸,周子游松了手,呼出了口气。
她一抬头,和巷口正在抽烟的驻唱对上了眼。
驻唱:“……”继续啊,别管我。
周子游收回视线,一点都没有被撞破的尴尬,自然地将愈遥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撑着墙壁将她扶起来。
驻唱熄灭了烟,走了两步想过来帮忙。
周子游做了个阻止的手势,确实也不需要,愈遥很轻,挺轻松就抱起来了。
因为带着一个人,步伐快不起来,她就这么慢悠悠地和欲言又止的驻唱擦肩而过,走出巷子,回到铺了青石板路的主街,淹没进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