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指甲从愈遥的脸上狠狠划过,美甲上的钻石将下巴皮肤划破,疼得愈遥肌肉反射性抽搐。
愈遥不说话了,她听出来虞琪根本没想放过自己,只是在找自己的茬。被平白无故卷进一场校园暴力里,说不恼是不可能的,愈遥藏起眼里的情绪,轻声细语地回答:“同学过生日,一会儿就走了。”
“你的同学,也是她的同学吧,也叫过来玩玩?”虞琪甩开愈遥的下巴,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只润唇膏,漫不经心地对着镜子涂着嘴唇。
她一点都不怕人多了自己吃亏,虞琪仗的从不是自己的能力,而是家里的势,育树中学里少有人敢触她眉头,连教务主任都要掂量一下。
愈遥的声音更轻了,像是在风中飘荡,一吹就散:“那个同学叫邱齐,我出来的时候,又进来一个同学叫蒋逸飞。”
虞琪涂唇膏的动作停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这么有缘分,她又打量了一下愈遥,撇了撇嘴:“邱齐叫来的那个女生就是你?眼光相当一般啊。”
她半句没提蒋逸飞,愈遥赔着笑,余光看到周子游还在地上坐着,抱着腿将脸埋在膝盖里,又无助又可怜的样子,心里的气恼终究是少了点。
不知道是看在邱齐的面子上,还是听到蒋逸飞在包房里,虞琪收好唇膏,一眼也没看周子游,像风一样和愈遥擦肩而过。
“……”
水龙头的水哗啦啦地往下流,愈遥捧着水洗脸,将刚才的伤口清洗干净。
周子游站在她旁边,递过来一只碘伏棉签。
愈遥没拒绝,撕开了按在伤口上,她们之间的沉默一如白天在操场的树下那样蔓延,只是这回,一个不问,一个不应。
消毒好了以后,周子游又递过一张创可贴,愈遥接过的时候擦过她冰凉的指尖,才发现周子游的气色很差,她本来就白,现在不止皮肤,连嘴唇也泛着白。
愈遥吓了一跳,赶紧贴好了创可贴,伸手去探她额头的体温,周子游乖乖站在原地任她触碰,眼睫轻颤,微微抬起眼看愈遥,声音软软的,还是好可怜的样子:“感觉好冷,又好热啊。”
愈遥再不想惹上是非,也没法放着病人不管,她感觉手底下的温度确实很烫,匪夷所思:“不是说你放学后和蒋逸飞逛街去了吗?逛街还能吹发烧了?”
“下午被推到水池里了……我回家换了身衣服,又回了学校。”
她晃了晃,赶紧扶住了旁边:“我没事的,你回去唱歌吧,不是说今天是邱齐的生日吗,等会儿该切蛋糕了。”
“我看你要被切了。”愈遥不知道是什么让她误以为自己是一个见到别人发烧,还惦念着蛋糕的人,“我家有退烧药,离这儿不远,你先去吃几颗,好点了再回家。”
她三言两语安排好了一切,没有征求,没有商讨。
周子游跟在她背后,时不时虚弱地晃两下,力证自己已然快要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