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养心殿的偏殿中,宁咎坐在一旁,面上肃然,身为医生的压迫感就算是贵为天子的李彦也有些受不住。
“老师的情况怎么样?”
宁咎嘆了口气,这一口气让李彦将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不好?”
想开一本穿成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帝和权宦的故事,偏基建,生死契阔的故事,文案在憋,有喜欢的吗?权宦是真的太监,算是救赎文。
“也不是说不好,只是在想如何和陛下解释比较好。”
李彦急的向前凑了凑:
“你就照实说,朕肯定不会怪罪。”
宁咎倒不是担心他怪罪,只是这焦虑症放在现代大家都明白,但是在这里还真是有些不好解释:
“陛下,我看着洛大人时常神色恍惚,疲乏无力,有胸闷,气促的情况,胃口也很差,胃脘满胀,少有食慾,夜间更是经常梦魇缠身。
却又时常乏累又无法入睡,我方才也检查了心臟的情况,听着倒是不像有什么大问题,他也说经常会反复思虑一件事儿。
所以我觉得他的病症不在身上,而是在心上,在我们那里这种病叫焦虑症。”
李彦听着前面那么多的症状时面上都有些空白,他竟然不知道那人身上有这诸般不适。
每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瞧着精神也还好,现在想来,恐怕是可以在他面前撑着,而这人在宫中住的这几天,他也没有去见过他。
“这,这病严重吗?”
宁咎又是嘆了一口气:
“这焦虑症并不是身上器官的实质性病变,但是却会累及全身,洛月离现在的情况便已经入睡困难,梦魇更是加重了他的状况。
再加上他从前重伤没有补回来的底子,长此以往心肺虚耗,不是长久的事儿,在我们那里严重的焦虑症患者甚至会自杀。”
宁咎故意往严重了说,李彦的脸已经煞白,方才握着茶盏的手都是湿冷一片,无端便想到了那天跪在雨中那人单薄的摇摇欲坠的身影。
“为,为什么会这样?”
“这焦虑症是一种心理上的病症,一般来说,多思虑的人更容易出现,洛月离本就是玲珑心思,为人通透,本不该如此,只是由爱生怖,他太在乎陛下了,就连梦中也是你随他而去的画面。”
李彦愣在了原地,所以他想着请罪,想着出京,是怕他陷得太深,恐怕也是觉得身上不太好,怕梦境成真?
阎云舟抬手给李彦倒了一杯茶:
“陛下,洛月离不是个脆弱的人,能这样被梦魇扰了心神只是因为梦里的人是你,你们之间一直是陛下主动,但是如今看来洛月离用的情未必比你少。
只是除了这些他还是你的老师,还年长于你,他比你多了太多的顾忌,这些事长期压在心里,才有了今日的事儿。”
宁咎却在此刻开口:
“方才在太医开的药方中,发现有洋金花,这洋金花确实是有归脾经和心肺的作用,但是同样也有一定的致幻作用。
若是严格按照太医开的剂量用倒是问题不大,这就怕在用药的时候多放了这洋金花。
不过洛月离进宫的这几日都没有用药,从前的药渣也已经无处可寻,倒是也说不好会不会有种情况了,总之,近来身边用的人还是务必要仔细。”
李彦的瞳孔微缩,眼中寒芒乍现:
“若是真有太医敢有如此大的胆子朕必然不会放过。”
他再次看向宁咎:
“宁侯,老师现在的情况需要如何?可要用药调理?”
宁咎开口:
“这焦虑症倒是可以用药物缓解,只是那药我配不出来,也不曾携带过来,不过这焦虑症倒是也未必必须用药。
安慰,倾听,等舒缓的沟通氛围也有助于缓解,其余可以配合医生用一些安神养身的药,睡眠和缓解梦魇是最大的关键。”
宁咎和阎云舟走后,李彦一个人在养心殿的偏殿做了整整半个时辰,思虑了良多,出来的时候便立刻解除了这养心殿的封禁,亲自去了正殿。
洛月离昨天一夜都没有睡好,午后是最乏累的时候,人也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在一边的躺椅上就着阳光瞇了瞇,李彦的脚步极轻,打量着那人的睡颜。
这才发现洛月离的脸色实在不好,哪怕是在睡着的时候眉心也是微微蹙起的,似乎这午间的安睡也并没有让人放鬆,他没有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静静坐在了一旁。
回去的路上,阎云舟和宁咎一块儿坐在车架上,从宫中出来阎云舟的神色就没有放鬆过:
“洛月离的情况真的这么严重吗?”
宁咎靠在车架壁上,看向身边的人,想起来,他倒是没有给阎云舟读过所谓心理健康相关的书:
“哎,方才是有一些夸大,但是也不是危言耸听,你们这里其实还不怎么明显,在现代心理健康已经是影响人体健康的一个主要因素了。
心理的问题,虽然不像是你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