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着这些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tnt放在现在确实杀伤力太大了一些,这样也好,让所有的人保持着对它的恐惧和敬畏,效果反而能更大一些。”
大冬天的,在大营中没什么泡澡的条件,宁咎简单梳洗便和阎云舟躺到了这边的榻上,和温软罗帐的王府自是不能相比,就连身上的被子也是陈年的棉花,厚重不说还不是十分的保暖,宁咎下去将穿来的狐裘压在了被上。
他反手搂住了阎云舟:
“冷不冷?”
“不冷,没事儿的。”
一连两天外面的雪就没有停,阎云舟回不去,宁咎也日日都跟着过来住,眼看着便要大比了,两人也索性不用回去了。
大比的那天,李彦带着皇室宗亲,文武百官都到了北郊,李彦不是锦衣玉食长大的皇帝,十岁之后他便已经居于苦寒的幽州,更是曾跨马征战,真真正正的双手染血,不比那从未见过血的皇帝,他深知军队的战力才是立国之本。
所以这一次的北郊大比不是从前那花架子,每个队都是有些真本事的,皇驾降临,北郊一下便变得热闹了起来,阎云舟也一从之前的营房搬出来,搬到了他独自的营帐。
李彦临时下旨,这一次的大比不光有北郊九营还将邢台的三大营给并了进来,一时之间这北郊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兵将不断,安营扎寨,竟让宁咎生出了几分从前在行军途中扎寨的感觉。
他坐在营帐中嗑着瓜子瞟了一眼身边的人开口:
“哎,每年这军中都举行这样的大比吗?”
阎云舟拨了一个刚送过来的橘子,将橘子瓣塞进了宁咎的嘴里:
“没有,今年算是第一年,这北大营你还有印象吧?当初我们从云山穿出来,遇到的在最大阻碍便应该是北大营,但是当年的北大营早已名不副实,成为了朝中重臣安排子弟的院所,所以我们才能轻而易举地突破防线。
这三年来,陛下陆陆续续地换下了近一半大的营房军,更是调回了严华,严厉整军,今年算是旧军换新貌了。”
在大梁入仕的正途是科举,但是那些官宦人家有多少子弟能够如此出挑地走这条科举之路?所以这北大营便成了那些官员给自家子侄图谋官职的地方,李启时期的北大营简直就是一帮二世祖组成的乌合之众,寥寥行伍出身的人自然只有遭受排挤的份。
“原来如此,我看着邢台军这一次也是气势汹汹,不知道这头筹花落谁家啊。”
到了下午阎云舟要去巡营:
“你是和我一块儿去,还是在帐子里等?方才陛下那边来了传话的,今晚着我们到主帐用膳。”
宁咎笑了:
“陛下最近心情挺好啊,果然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阎云舟站起身,抬手戳了一下宁咎的额头:
“什么你都说,好了,我先出去了。”
宁咎扔了手中的瓜子皮,擦了擦手,也跟着开口:
“我和你一起,左右在帐中也没什么意思。”
阎云舟巡营有个特点,就是没有固定的起始点,每天都会从不同的地方开始巡,今日他也想去看看邢台军的风貌便隻带了几个随从去了邢台军驻军的地方,连将领都没有通知。
“孟千户我听说北大营这一次可是焰亲王亲自督军,这一次想赢恐怕没那么容易啊。”
中间那人面容倨傲,声音略带不削:
“怕什么?你真以为这北大营有阎云舟在战力就能起来?那一群少爷兵二两重的骨头,酒囊饭袋,而且我听说那焰亲王病的不轻,连到北郊都是摆足了排场用马车,你见过几个大将到军营坐马车的?”
“那天我也看见了,那马车看着还真是气派,这焰亲王名声在外,现在估计都未必拉的起弓来。”
这话一落在营帐后面的宁咎脸色已经一片铁青,前面那小声议论的声音还没有停歇:
“我昨天还看见那个宁侯爷了,就跟在焰亲王身边,还真是挺黏糊的,军营都形影不离。”
“你懂什么?要我说谁也没有那位宁侯爷会吃软饭,你们知道吗?我听说当初的宁咎就是一个养在庄子上不受宠的少爷,侯府上下根本就没人将他放在眼里,被指给了焰亲王衝喜,却没想到,这焰亲王还真没有被他给衝死。
现在借着焰亲王的势,还承袭了侯爵,还真是大梁第一吃软饭的。”
“所以啊,焰亲王就是来一趟大营他都跟着,可不是得跟进点儿吗?他又生不出孩子,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被厌弃了。”
事实证明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八卦,而且这八卦绝不紧紧是女人喜欢,军营中的男人嚼起舌根来也是颇有一番自己的见解的,平等地看不起宁咎这种“靠男人上位”的男人。
阎云舟开始对于那些声音还能做无事,毕竟他不介意旁人如何说自己,但是这后半段他的脸色便立刻沉了下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路走来宁咎做了多少,付出了多少,他跨了出去,宁咎拦都没有拦住。
沉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