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接手了国子监的课程,每日都会去国子监授课,间隙的时候他在逐渐完善设计图。
阎云舟的身体好了一些,膝盖的手术他必须开始准备起来了,膝关节置换术不比从前的清创手术,它的手术时间长,对环境的要求极高,加上伤口暴露时间也长,所以必须要打造一个相对无菌化的环境。
他既然要在这个时代普及一些简单的外科手术,便必须加强无菌化的操作,他准备建造一个无菌室,因为科技的局限,没有紫外线消毒灯,更没有先进的换气设备,所以宁咎只能一项一项地去替换,力求在这个时代可以做到相对接近无菌。
就这样,两个人每天都有一堆的事儿要忙,以至于除了早上起床,晚上睡觉,甚至都没有什么见面的时间。
这天宁咎的图纸总算是彻底完工了,他带上了所有的草图,准备去兵部接阎云舟下班,这一去不要紧,谁知道人还没有进门便听到了不该听的:
“侯爷每日忙于国子监的课程,王爷身子初愈身边倒是也不能缺了照料的,小女仰慕王爷许久…”
宁咎将要推门的手都顿了下来,好样的……
宁咎出天花
宁咎就站在门口,没有敲门的举动,大大方方地听里面的说话声,他是刚从国子监那边过来,身上还穿着象征侯爵身份的常服,门口同样要进去的几个人看着他站在门口连敲门都没敢。
宁咎面无表情地当门神,听着里面阎云舟的声音:
“多谢廖大人美意,我们家那位管我管的严,本王没有纳妾的打算。”
一句“我家那位管得严”愣是让阎云舟说出了两分骄傲的感觉来,那位廖大人隻好赔了两声笑意,掀过了这件事儿。
宁咎心中冷哼一声之后才敲门,不等里面应声便直接进去了,修长挺拔的身姿,一身侯爵常服在他身上被衬的分外的有气质。
只是那脸上似笑非笑,屋内的官员看了看他那和谁都格格不入的寸头,又想到了之前这位侯爷在朝堂上的风姿,再思及阎云舟刚才那一句“管得严”,宁咎在众人心中的形象立刻可以用三个字描述,那就是不好惹。
果然宁咎往那一站,那位在朝堂说一不二的王爷便立刻合上了手中的折子,他们眼见着一下午沉着脸色让他们大气都不敢出的焰亲王,此刻脸上涌出了笑意,眉眼都舒展了起来:
“今日怎么过来了?你那边不忙?”
这段时间好像宁咎比他还要忙一些,有时候他都已经回到了府上,宁咎都还没有回来,今日见着他来找自己阎云舟如何不高兴?
宁咎走上前去,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不得不说黄秋生的针和药确实是有效果,这些天白日这样到兵部,阎云舟的脸色也还好。
“忙完了,过来看看你,毕竟,我管得严。”
阎云舟起身的动作都僵了一瞬,身旁的廖胜丛握着的毛笔都抖了一下,他一抬头便看见了宁侯爷那双看过来的眼睛,一瞬间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以形容了,这本来娶妻就是娶女子。
男子,尤其还是阎云舟这等位高权重的人三妻四妾很是平常,就是同僚之间有时候送个妾也正常。
但是偏偏阎云舟的正室王妃不是那在家中的妇人,是个男人,还是个侯爷,和廖胜从也算是同僚,这给阎云舟的后院塞人还被人家给堵了一个正着,这叫什么事儿啊?
阎云舟知道他这是将方才的话都听了去,非常乖巧地放弃加班,和宁咎一块儿出了兵部。
到了马车上的时候他还在瞄着宁咎的脸色,奈何宁咎没有什么脸色,只靠在车架上闭目养神。
阎云舟拉了拉那人自然垂放在膝盖上的手,勾了勾,宁咎睁开了眼睛:
“你都听到了?”
宁咎挑眉:
“废话。”
“生气了?”
“气什么?给你塞人的那个是谁啊?”
阎云舟瞧着他的脸色解释出声:
“廖胜从,刚提上来的兵部主事,想要将女儿送到王府,倒是挺会打主意的。”
廖胜从作为阎云舟的同僚,现在又算是共事,想要将女儿送过去听着不好听,但是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
宁咎不是太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
“人家不是说女儿仰慕你已久吗?自然是打你的主意了。”
阎云舟听着他这语气笑着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这寻常人只能有一个正妻,其余都是妾,但我是正一品亲王,按着规製可以有一正二侧妃,现在你我成亲,这正妃的位置是有人了,可还剩下两个侧妃的位置。
虽然也是妾,但是侧妃有封号,加上你我自是不能有孩子,那么侧妃的孩子将来也可以继承王爵,这新上来的廖主事,正事儿还没做多少,心里的弯弯绕倒是不少。”
阎云舟浸润朝堂多年,廖胜从一开口他便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宁咎听完了他的话之后,忽然像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