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真是怎么听怎么怪,但是阎云舟却没有拒绝,宁咎到了那无字碑前,转头看着身边那人笑了:
“怎么什么也没刻啊?都不写个什么挚爱xxx的吗?”
“你死的消息我都瞒着,还刻字。”
“哦,也对。”
宁咎看着那个墓碑,他不敢想就在三个月前他还用着那墓里面的身子,此刻他竟然能这样站在墓碑前面祭拜,这事儿若是说出去,估计爱因斯坦都解释不了。
宁咎还是接过了三柱清香,阎云舟也让暗玄扶着自己起来,也拿了三炷香,两个人同时躬身拜了下去,这一次他们拜的是真真正正的宁咎,宁咎看着那个墓碑开口:
“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到这里来,不会遇到最爱的人,谢谢,惟愿你来世一生顺遂。”
他躬身将三柱清香插在了墓碑前面,阎云舟第一次看着那个墓碑释然了,深深地拜了一次。
回去的时候宁咎扶着阎云舟走了回去,脚步很慢:
“若是太疼别勉强。”
“没事儿。”
宁咎忍不住问:
“哦,对了,现在我是宁远侯,那宁家其他的人呢?”
阎云舟一边注意脚下一边出声:
“宁文鸿被贬到了老家,宁家也没一个有出息的,嫡系和旁支都算上连一个举子都没有,几乎都随宁文鸿贬黜到老家种田了。”
“哼,宁文鸿那样也不像是能教导出什么有出息的子女的,走吧,回去我得叫杨生来回话呢,你放心,宁神医回来了,你这身子有救了,连膝盖的毛病我都能给你治了。”
宁咎的声音轻松,连着阎云舟都生出了几分希望来,宁咎的本事他知道,若是真的能将膝盖治好,他便能亲自陪着宁咎去很多的地方。
“真的能治好?”
宁咎喜欢看着他这般模样,对康復有期待才是一个合格的病人,古井无波自己都不抱希望的病人才是最难治的:
“你以为我那大包小包带来的是什么啊?还不都是给你带的,要说我们王爷还是命好,当初在山上的时候我就在想,最好就是让我自己的身子直接穿过来,这样我的那些医疗器具和药就都能带过来了,结果天随人愿,还真就都让我带回来了。
我告诉你啊,现在也不打仗了,天下太平了,你最大的任务就是安安心心,吃好睡好,将身子养好,一切都听我的。”
和平,安定,有时间有药,这放在现代简简单单的四个条件,放在现在却能让宁咎做梦都笑醒,他的话也让阎云舟都生出了希望来:
“好,以后就指望你了。”
进门的时候宁咎拉着阎云舟的手说:
“这里到底不如王府的条件,我们回去吧。”
当初没有回去的家,他们现在也该回去了。
“好。”
当天下午他们便整理了行装,宁咎再一次和阎云舟坐在了一个马车上,上来的时候还不忘吐槽:
“这车就是没有我的奥迪a6舒服,不过有你陪着就好。”
这三年的时间这条路阎云舟不知道走过了多少次,却没有一次心情可以和现在这样相比,愉悦又放松,宁咎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府上,这几日阎云舟也已经放出了消息,隻说王妃已经回京了。
车架停在了小院儿的门口,宁咎扶着阎云舟下车,看了看风华阁三个字,这个地方明明他没有住多长的时间,但是此刻倒是有些近乡情怯了。
阎云舟拉住了他的手:
“走,我们到家了。”
暗玄做事儿妥帖,早就已经和王府中亲近的人做了一番解释,外面的人本也不知道宁咎当初死了,此刻隻当王妃这是痊愈回京,这一次王府的鞭炮放的隔着三条街都能听到,阎云舟赏赐了阖府上下的人一年的赏银。
王府的喜事儿,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宁咎也被这气氛感染到了:
“搞得真热闹啊,和过年似的。”
身边的人没有原则地出声:
“你若是喜欢,我们天天过年。”
宁咎回到王府没有半日,宫中的赏赐便到了,于情于功绩,宁咎都能算的上是李彦最感激的人,这一次的赏赐比之他刚登基时封赏功臣的都隻多不少,朝野上下谁都看的到宫里的态度,一整个下午,这王府的门庭就没有冷落的时候。
朝臣一波接一波地过来,礼单更是一张接着一张,看的宁咎目不暇接:
“哎呦,你们看看我这待遇,这么多人欢迎啊?”
阎云舟靠在软塌上看着他那见钱眼开的都不衝他这儿看一眼的模样,哼笑开口:
“也分我瞧瞧。”
宁咎立刻凑过去你一张我一张地看,暗玄进来通报:
“王爷,大夫人带着小世子和小小姐来了。”
阎云舟理了一下衣襟起身,程清浅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她也听暗玄解释了来由,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只要人能回来其他的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