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未必见识过李彦的厉害,但是阎云舟在军中的威望无人能与之比肩,从景郡王谋反以来,朝中接连整军出战,走马换将,可是几乎就没有打过什么胜仗,如今李彦的军队还南下过了汾河,这让底层的将领心中开始打鼓。
阎云舟是不可战胜的,哪怕是在他们也有了火药之后依旧不可战胜,副将一身的血,抹了一把脸神色仓皇:
“将军我们退守禹州吧。”
吴寒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严华,李彦的大军如此精准就将他三路辅军给收拾了,他哪里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此战已无胜望:
“鸣金锣,退守禹州。”
天将将亮,小院儿的外面便传来了马蹄声,阎云舟和宁咎几乎立刻便醒了,宁咎披着衣服便直接下了炕:
“我去看看,应该是大军回来了。”
果然,还不等他穿好衣服去院门口,外面一路骑着快马传捷报消息的哨兵就已经进来了,阎云舟撑着身子坐起来:
“王爷,前方大捷,殿下带兵回来了。”
阎云舟闭了一下眼睛,这一口气总算是松了下来,两人都起了身,直奔主帐,李彦浑身的血,甲胄上也有几个口子,激战了一天一夜,脸色可想而知,不过精神却很好,阎云舟从上到下看了一圈,顾不得问详细的战况便催道:
“殿下快进大帐,让宁咎帮你看看伤口。”
宁咎也带着箱子进去,李彦脱下了甲胄,手臂上有两道口子,腿上也有一道,其中有一个比较深:
“殿下,这个我还是给你缝两针吧。”
“有劳宁公子。”
李彦包扎了伤口之后擦身梳洗了一下,随后第一件事儿就是赶紧到桌案边上写了一封信:
“着人渡河送到老师手中。”
他的话音都还没落下,帐外便传来了一声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不用送了,我还是亲自看吧。”
李彦惊喜抬头,就见大帐的帘子被挑开,进来的人可不正是洛月离:
“老师。”
阎云舟和正在收拾医药箱的宁咎对视了一眼,起身:
“好了,你们许久没见我们便不打扰你们师生叙旧了。”
说完便和宁咎两人一块儿出去了,大战过后,伤兵营自然是最忙的,宁咎左右也没有什么事儿:
“我去伤兵营帮忙,你先去大帐吧,我中午来找你。”
阎云舟点了点头,李彦也要好好休息,战后轻点的事儿他便去盯着些,他看着宁咎转过身去伤兵营的背影,想着他这两天晚上都不曾再被噩梦惊醒,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宁咎终于再一次出现在了伤兵营中,看着熟悉的各种伤口,他的脑海中没有再浮现出那些血肉模糊的画面,握着针线和刀的手依旧稳健,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操作让他终于从多天的阴霾中走了出来。
他正要处理另外一个伤兵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门口有人叫他,是暗玄的声音:
“宁公子。”
宁咎立刻抬头以为是阎云舟出了什么状况,暗玄进来:
“宁公子,殿下和王爷请您去大帐一下。”
宁咎放下了手中的刀和他一块儿去了大帐,虽然激战了一天一夜,但是此刻大帐中的将领却到了一个齐全,谁都没有回去休息,一个个的纵使是顶着两隻熊猫眼,可精神头却十分的足,这一次吴寒的三十万大军被打退,他们只要想想都高兴的睡不着。
他进去便看见阎云舟身边的椅子空着,没有客气地直接坐了过去,也不知这些人方才都在讨论什么,从他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便都黏在了他的身上,一个个的都放光,他看了一眼阎云舟,面露询问。
阎云舟刚放下手中的茶,和他解释出声:
“是这样,此次大捷吴寒的大军退守禹州,禹州是重镇,夺下禹州之后,京城便遥遥在望了,但是我们如今的兵力攻城还是困难了些,所以殿下想问问你,若是用你改良过的火药有没有可能炸开城门楼?”
宁咎改良火药的事儿在军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毕竟渡河之前,那瞭望台上一人一炮已经成为很多将领和士兵心中的神话了,此刻最震惊的莫过于昨日刚刚投诚,今天第一次参加集体会议的严华,他听到阎云舟的话整个人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他的眼睛在阎云舟和宁咎的身边来回飘忽,果然一个被窝里睡着的都是战神。
宁咎没有去过禹州:
“禹州的城墙比幽州如何?”
李彦开口:
“幽州算是边防重镇,禹州的城墙应该和幽州的差不太多。”
宁咎思索了一下,他不敢小瞧古人的智慧,那巍峨的城墙他见到过,tnt确实是威力巨大,不过也不敢说一定能炸开:
“城墙可能有些费力,不过城门问题应该不大。”
这里的城门多数是木质打铁钉的,总是比那厚实的城墙要好对付一些,李彦得了他这话也松下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