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拥抱迟来了好久,但是却依旧让宁咎的心中生出了一丝委屈和温热。
他甚至说不出话来,阎云舟没有穿铠甲,他将脸埋在了他的肩膀上,眼中心中的酸涩甚至有些忍不住,只听到了耳边那个熟悉的温和的声音:
“晚了一些,宁大人莫要嫌弃。”
宁咎想起了他说的是这个拥抱,刚从战场上下来的那一天他的情绪没有出口,所以画下了那样的画,现在想来确实是有些丢脸,但是随即他便又听到了一声:
“宁大人,你说你怎么这么厉害啊,嗯?”
低沉的嗓音没有揶揄没有玩笑,而是发自内心地感叹,宁咎回抱住他,什么也没说,他怕说出口破碎的声音更没面子。
这一幕让周围的所有人的有些动容,原来他们王爷和王妃的感情这么好啊。
远处的城墙上,李彦立在城头,看着底下那两个相拥的人影,脑海中都是那个披着狐裘脸上总是带着漫不经心笑意的人,什么时候他可以这样抱老师?这个画面真是越看越酸。
“你的马累了,坐闪电回去吧。”
和上一次一样,宁咎坐在了前面,阎云舟坐在了他身后,只是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的缰绳是在宁咎手中的。
而焰亲王也十分不客气地双手搂住了前面那人的腰,搂上去的时候还振振有词:
“得抓紧了,不然宁大夫骑术太好再把我掉下去。”
宁咎听了这话没忍住直接吐槽:
“王爷倒是会找理由,不是说我骑术不好,拖后腿的时候了?”
“不敢,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们都别了多少日了?”
宁咎策马入城,一旁的暗玄自己都没发觉他的嘴角就没有下去过。
城门之后连着的便是主街,这漳州是刚刚打下来的,来的时候宁咎还想着这城中恐怕破烂不堪,战火之后的城能好到哪去?
但是这一进来才发现,这城中比他想的情况要好的多,虽然不如幽州那样的热闹,小商贩也没有那么多,但是至少街道整洁,看不出混乱的迹象。
“这一仗艰难吗?”
阎云舟知道他问的是夺取漳州这一场:
“是殿下带兵打的,打了一天一夜,漳州参将被调到了吕良军中,吕良大败,攻打漳州便不算太难了,进城之后,殿下下令不准扰民,不得劫掠,所以百姓虽然惊,但是情况却还好。”
“前面就是漳州府衙了,我们便歇在那里。”
到了城中便赶上了晚膳时间,李彦本想设宴一块儿吃,但是从城楼上看着那两人的黏糊劲儿最后还是放弃了,他怕他酸死,隻让厨房又添了几个菜送过去。
阎云舟毫不避讳地牵着宁咎的手到了院子里,邹小虎好奇地跟在暗玄的身后也进去了。
阎云舟亲自给宁咎解下了披风:
“这两天累坏了吧,让人准备了热水,你是想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阎云舟一路上都拉着宁咎,再不见了在兵士面前的威严,却有些像一个老妈子,嘘寒问暖,事事关心。
骑了两天的马,宁咎的身上有不少的土,昨天晚上是和兵士在一个大帐中合衣睡的:
“还是先洗澡吧。”
明明是一个陌生的屋子,同样是泡在热水中,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阎云舟此刻就在外面的缘故,宁咎的心中徒然踏实了不少,他将自己浸在热水中,深深吸了一口气,浑身上下洗干净了之后才出去。
阎云舟帮他擦了擦头髮,宁咎身上绷着的情绪在到了阎云舟身边的时候放松了不少,这两天是真的很累。
这古代骑两天的马,可比在现代开两天的车累多了,阎云舟一边帮他擦头髮一边想起什么开口:
“你不光骑马厉害了不少,这挽发髻的手艺也厉害了不少。”
刚才宁咎那发髻非常规整,可一点儿也不像他从前那个草窝。
宁咎靠在他身上,身上肌肉本就酸疼又被热水泡过之后便觉得周身都很累:
“不是我的手艺好,是小虎的手艺好。”
阎云舟的动作忽然顿了下来:
“小虎,是谁?”
信中宁咎没有提到过这个人,宁咎睁开了眼睛:
“哦,就是原来郡王府的侍卫,我看中问洛月离要来的。”
看中?阎云舟想起了宁咎信中提到的那个“师傅”。
“你说你找了一个教你骑马的师傅就是这个小虎?”
“嗯,对,他骑术挺厉害的,射箭也不错,每日一个时辰的训练还真是有效果。”
宁咎连日来都睡不好,现在靠在阎云舟的身上便开始有些昏昏欲睡,不等那人再说什么,便拉了一下他的手臂:
“吃饭吧。”
阎云舟立刻应了,声音带了几分遮掩不住的宠:
“好,都是你爱吃的。”
两人上了桌子,宁咎看到了桌子上有几个都是荤菜,自从那次之后他几乎就没有怎么吃过荤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