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阎云舟知道他说的是他心口的情况,微微摇头:
“没有,你别担心。”
“煜安,我知道你有委屈,我们可以商量,你可以直接和我说,但是不要分开好吗?至少等我回来,行吗?”
宁咎抽了一下鼻子,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大战在即,战场上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他有些低估了阎云舟对自己的在乎,他也不想阎云舟到战场上还要挂心他们的关系:
“好,你安心出去打仗,现在是乱世之秋,情情爱爱的也不适合放在现在说,都等到打完仗再理清吧,答应我,平安回来,若是缺胳膊少腿的,也不用再谈了,我转身就去找个健全的。”
阎云舟终于算是笑了一下:
“好,我答应你。”
宁咎深吸了一口气,他并不恋爱脑,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问了正事儿:
“平洲攻打的顺利吗?”
阎云舟点头:
“嗯,李寒从前驻守随州,离平洲本也不远,熟悉平洲的军力部署,刚才快马传信回来,平洲城天黑之前就能占领。”
“那之后呢?朝廷今天就会有反应了,大概有多少兵马?”
阎云舟叹了口气:
“三十万吧,按着现在布置的兵力算,大概有这个数。”
宁咎睁大了眼睛:
“我们才十几万,这就是两倍的人,你有把握吗?”
阎云舟靠在了椅背上:
“这三十万是拚凑起来的,大多的军队都疏于训练,营中涣散,我们这一次的动作很突然,朝中能够统领兵马的人将这些兵将都召集起来也需要时间,人心未必齐,还是有空子的。”
虽然阎云舟这话是这样说,但是兵力如此悬殊宁咎也知道这场仗不好打。
阎云舟还有两天就走了,宁咎暂时压下了心中和阎云舟的那些情感纠葛,他和阎云舟一块儿去了青羊道人那里,他需要去看看他那边有没有做出有用的东西来。
青羊道人是阎云舟提前着人送到幽州的,他看宁咎过来之后立刻窜了过来:
“我做出来了,你说的对,按着你那比例做出来的火药,连爆炸的威力都差不多,你看那一批,就院子里的。
这一次来幽州的路上我试了试,让两匹识途的马拉着那一车的火药,我在火药之间垫上了干草,还有不用的破棉被,你瞧瞧,是不是好好的?”
宁咎之前已经点名了火药怕撞击,那么现实中减震的方式有很多种,将那一个个火药埋在干草间就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宁咎看了看院子中那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堆干草的马车,也笑了一下,这方法他怎么没想到呢?
阎云舟看向青羊道人:
“你整理一下这边,将你手中所有能用的火药都像这样装好,后天出发。”
“后天?那我用跟着吗?”
小老头皱着眉开口,他还是不太愿意跟着折腾的,他就喜欢一个人窝在院子里搞他的研究。
阎云舟扫了他一眼:
“你留在幽州。”
“王爷,王爷,郡王回来了。”
阎云舟立刻转身往外面走,李彦说不狼狈是假的,发髻凌乱,怀中揣着一个东西,身上的衣服还是那身没有来得及换下来的信使的衣服。
洛月离立刻迎了上去,直到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才算是真的将心放在了肚子里:
李彦的脸上都是灰,连日连夜的骑马,他现在腿上都是抖的,但是看到洛月离的时候还是绽开了一个令人安心的笑:
“老师,惹你担心了。”
洛月离拉着李彦上下看他有没有伤着: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到了府中正厅李彦才将一直揣在胸口的圣旨拿出来:
“这就是母后给我的圣旨。”
阎云舟接过去看,他从小便被先皇带在身边,在场的人中没人比他更了解先皇的笔迹了,他看着圣旨上气势磅礴,笔锋苍劲的字的时候仿佛真的看到了从前先皇的亲笔:
“太后的笔迹与先帝的几乎难辨真假,这一封诏书就是苏太尉都认不出。”
有了阎云舟这句话洛月离心中便有了底:
“有了这个圣旨,我们便不算是出师无名,我已经着人理好了魏长青和若羌的书信,即刻便广诏天下。”
四月初三,景郡王李彦细数魏振和十数罪状,奉先皇遗诏起兵,清君侧。
一时之间,天下哗然,洛月离着人将魏长青同若羌的通信内容还有北牧和羯族勾连的书信,还有朝中魏振和指使户部扣押北境军粮的消息抄写了上千份,贴满了大街小巷。
宁咎出去的时候就看到连这府中的亲兵都拎着浆糊桶,手中拿着大把的信纸准备出去,这,这算是舆论战吗?这上面印的算是今天的头版头条吗?
不得不说洛月离这一招是真的很聪明,清君侧很多老百姓是听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