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说过,希望在沈空青心里,他永远排前头,便是儿子也不能越过去。
所以他爱听这话。
见竹儿也不像是会回头的样子,叶天冬便去牵沈空青的手。
沈空青垂眸,对上他忽闪忽闪的眼眸,了然笑了笑。
三人回了家,沈君迁带着孩子不便,只能生着火把饭煮了,至于菜得等他们回来煮。
至于李谷,他下工更晚,天黑了才回家,好在老爷家管吃食,不用回来吃冷饭冷菜。
三人回到家,叶玉竹和叶天冬自觉进了厨房,沈空青则回房看粥粥。
下午他赶趟回来,挤了奶,让沈君迁有时间自己热好了喂。
近段时日,粥粥也就他们两个人带得多,认得曾祖父,加上他也听话,吃饱了不会哭闹,因此沈君迁一人也带的过来。
只是他到底年纪大了,整日这样带着粥粥,精力多少有些不济。
沈空青进门那会,他就坐在小床边,一边摇着小床,一边打着呵欠。
“祖父。”
沈君迁立马惊醒:“诶,回来了。”
沈空青走过来:“累了就去歇会,饭好了我再叫你。”
沈君迁打着呵欠道:“唉,不得不承认是老了,想你以前小时候,我还能去种三亩地。”
“你也知道是以前。”沈空青走过来,借着昏暗的余晖看粥粥:“没哭吧?”
“没哭,你往后别这么晚回来,我一个人带着粥粥忙不过来。”
他在家也不是隻带孩子,院子里还种着两垄多青菜要浇水,鸡圈里的鸡鸭也要喂,往日这些事都是沈空青打理,只是这两日他要去生果铺帮忙,回来得晚,就落到了他头上。
“嗯,我以后早些。”沈空青见粥粥睡得香,把床帐遮好,先去点了烛火,怕有蚊虫还燃了艾香。
淡淡的艾草味飘了出来。
老爷子先去了厨房。
沈空青后边出来,把门带上后也过去了。
叶玉竹和叶天冬手脚麻利把菜炒好,还不到两刻钟就喊爷孙两吃饭。
厨房里柴火的光就亮了半个屋堂,至于饭桌上,一盏油灯跳跃着。
吃了饭,几人又前后洗漱。
等沈空青洗完,李谷才从外边回来。
他点着灯笼进了院子,一身的疲惫。
沈空青站在浴室门口,向他道:“锅里有热水,洗了早些休息。”
“诶。”
李谷吹了灯笼里的蜡烛,又给挂好,这才回房去拿衣裳。
只是他进了房间又跟叶玉竹说起了话,沈空青进屋时他还没出来。
沈空青把门锁上,冬儿已经把粥粥抱到了床上。
在他不想要的时候,他很乐意和儿子分享青哥。
粥粥睡在中间,沈空青在外边躺下。
“刘师傅准备月底回京。”他刚一落床,冬儿就说了句。
“嗯,这么快?”沈空青转过身看向他。
“不快了,按日子来算,刘师傅若是月底回京,也差不多三个月了。”
对的,刘师傅是正月廿六到的屏东县,自他来就没歇口气开始传授叶天冬製作糕点的手艺。
这么长时日过来,叶天冬又有方子傍身,他确实可以抽身了。
沈空青说道:“他一走卢管事也该回了。”
过年前卢赟就说过,等来日跟刘师傅一块回京。
此次两人回京,怕是只有他们去京城看望沈零榆,否则再难相见。
叶天冬叹口气:“我舍不得他们。”
亦师亦友的关系,他舍不得正常。
沈空青安慰他:“别想这么多,将来还可以去京城看他们。”
叶天冬嗯了声:“睡吧,你忙一天也累了。”
“嗯。”沈空青的手从被子底下伸过去,越过粥粥摸到他的,握在手心。
叶天冬抓紧了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闭眼睡去。
枇杷和李子还未卖完,就到了卢赟和刘师傅离开的日子。
他们离开的前一日,沈空青在酒楼摆下宴席,给他们饯别。
除了酒楼的伙计,包括沈君迁他们,沈空青也全都叫了过来。
整整坐了两桌。
卢赟与他们关系亲厚,将近两年时间的相处,他真诚对待沈空青两人,沈空青与叶天冬也并非感觉不到。
换句话说,要不是有卢赟的鼎力相助,他们也不会成功接管酒楼。
尽管这是因为郎主的吩咐,可也得卢赟肯用心。
第二日要赶路,就没敢喝太多酒,尽兴即可。
吃了饭,沈空青与叶天冬去送卢赟和刘师傅。
到了卢赟屋前,叶天冬还舍不得回。
卢赟看着他,忽然笑道:“这一年多以来你做得很好,我也没别的话要叮嘱你,你日后想做什么便大胆去做吧。”
“卢管事,刘师傅,我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