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河畔有哥儿姑娘放花灯,街道上比肩擦踵的人猜灯谜,看走马灯,沈空青跟在叶天冬旁边,看他兴致高涨,这碰碰那摸摸,难得露出一点少年心性。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外边过节,又是上元节,叶天冬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热闹的节日,新奇的很。
沈空青看他高兴,自己也欢喜。
在军营五年多,他是想念凡间的。
凡间就应该是这样,有家人、有朋友,有吃有喝有玩有冬儿,而不是只有硝烟和厮杀。
玩够了两人才回去,行过小桥,走在杨柳垂堤的河畔,一路往家里去。
到了家,李芳茹还让两人吃几口汤圆,这个元宵节才算圆满。
白滚滚的汤圆咬一口有花生或者芝麻的陷流出来,香滑软糯,甜到心坎去。
李芳茹也知道两人在外边玩肯定吃了其它东西,就没煮很多,每人隻意思吃几个就算了事。
就算这样,叶天冬也吃撑了。
他洗漱完,躺在床上那会还在揉肚子:“好撑。”
沈空青在落门闩,完了又把灯吹了,隻留床头柜上那一盏照明,等到了床边才全熄了上床。
元宵节的夜还冻着,被褥厚实软和,躺在上面像陷在云朵里。
沈空青睡在他旁边,说道:“我给你揉。”
叶天冬就撤了自己的手,让他的按在柔软的小肚子上:“哥哥,不做吗?”
沈空青无语:“都这样了还不消停?”
叶天冬抓着他的手臂:“运动运动帮助消食。”
“老实睡觉。”沈空青说他:“别仗着年轻就胡作非为。”
歪理一堆的叶天冬理所当然说:“不趁着年轻,等老了你就没这力气了。”
把沈空青气的捏他柔软的腰。
叶天冬被他不小心掐到痒痒肉,便笑着往沈空青怀里钻。
清越的笑声落在耳畔,黑暗里沈空青的嘴角也勾起了弧度。
两人搂着闹了一会,叶天冬凭直觉摸到他耳边,低声说:“哥哥,我想亲你。”
沈空青嗯了声。
气息靠近,过了会,温暖的吻落在唇上。
两人温柔细密地亲着,互相拥着对方,就像拥住了这世上最大的宝藏。
正月十六,酒楼继续开业,沈空青与叶天冬给伙计们发了开工红包,一切又照常。
卢赟不在,方波也被辞退了,帐房一职由叶天冬暂代。
这段时日沈空青还是待在县城,等到春分后,春耕开始,他又继续两边跑的生活。
日子越久叶天冬也就越经事,不管是管帐还是管人都像模像样,沈空青好几回来到酒楼,都看他有条不紊地吩咐伙计做事。
从容不乱。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
去年这时候沈空青才从边疆回来,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有个人等了他许久,日夜盼着与他能再续前缘。
如今不过是一年,那人已在他手心护着,他也在那人心上待着。
酒楼有冬儿看着沈空青放心,只是村里又到了种藕的时节。
家里的三亩藕田还等着沈空青回去种。
虽说是去年的事,可也历历在目。
去年沈空青下了回地把自己折腾出病来,这回哪怕是经过一年的休养,他也不是动不动就风寒的身子,可冬儿仍旧不放心。
尽管沈空青也没想着自己下地去种。
他请了人,赶在谷雨前把莲藕种了。
谷雨之后沈零榆就该从京城回来,准备他和宋晗的亲事了。
到了三月十八,半年多未见的沈零榆才见着踪影。
随着他回来的还有好几个红木箱子,也不知是什么玩意。
他的婚事就在廿六,这将将就剩几日时间。
沈零榆到家隻来得及喝口茶水,又匆忙让李芳茹请媒婆,他还得去下聘。
这箱子就是他往礼书上加的东西。
沈探花的昏礼可不是沈空青这种无名小辈能比的,单是恩师、同窗外加县令那边的亲朋好友就坐了二十来桌,他们成亲得回南山村拜堂,南山村也招待不了这么多客人,双方父母合计之后,在廿五这日,在酒楼摆宴席请客。
给自己弟弟摆酒席沈空青自是同意。
因着是娶县令家的小公子,这酒席还不能马虎,特意问了县令那边,定下菜单,按照菜单准备宴席。
作者有话要说:
崽儿崽儿你在哪?
廿五这日, 沈家上上下下都忙得团团转。
沈探花昏礼的排场确实大,来喝喜酒的宾客都备上贵重的贺礼,弄得沈申姜夫妇很庆幸是在县城摆酒。
不止沈零榆, 连他的岳父县令和恩师都对这场酒席十分满意。
因为除了收到请帖的, 其余一个闲杂人等沈空青都没让放进来。
他知道这些文人墨客一身傲骨,就是担心在这日会有人攀亲带故借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