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想不明白有何用处,若真只是为了赏荷,那真是钱多人傻。
这车轱辘话也传到了沈空青耳朵里,但他对此没太大想法。
南河村的村民子子辈辈都被这四面山困住,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沈空青听听便算了,建凉亭的事一步没停。
请木匠画图以及购买木材,商量好之后确认开工日期,一步一步有条不紊。
四月初八,天气晴。
下午未时,沈空青戴着斗笠、裤腿卷起,一截健硕的小腿上沾了泥巴,一看就知道是刚从田里上来的。
莲藕种下差不多一个月这时已经开始吐叶,将来再过不久这一片就是绿茵茵的荷花田了。
沈空青下了水渠清洗脚上的淤泥,刚把脚洗干净就听到有人喊:“空青小子,有人找你。”
他直起腰望向声音来处,却见一个三十左右、满脸凶气的壮汉站在大路上。
沈空青看见他,瞳孔一震,忙从水渠上来。
水也来不及抖干净,脚直接塞进草鞋里,跃过田埂去找壮汉。
“你怎来了?”故乡再见友人,沈空青此时的心情极难用言语形容,他想拱手揖礼,来人却一把托住他的手。
“跟我走。”
“现在?”
壮汉寡言,隻点点头。
沈空青便没再问,多谢了带他来寻的村民,与壮汉往村里走。
来者身姿挺拔、魁梧健硕,行走间步步生风,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再结合他与沈空青相识,其实不难猜出身份。
杜远志听到有个威武雄壮一看就不好惹的汉子来找沈空青,便大概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许是沈空青在军营时的同袍。
只是他没听说沈空青在附近还有相识的同袍啊。
这人确实是沈空青的同袍。
还不是那种简单的同袍。
这人是少将军的副将,沈空青做了少将军三年的随从,与他自是相熟。
但见应该在京城的人却出现在南山村,他既是诧异又担心是少将军出了事。
去年澧朝兵败而退,少将军奉命回京述职,他离开军营那时沈空青虽然清醒过来但还在床上躺着。
隻来得及匆匆见一面少将军,告知他自己决意解甲归田回乡。
少将军赶时间,听到这话都没空骂他人就得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窃蓝:蓝色系 绛纱:红色系 我:黄色系(bhi)
最近卡文还没存稿,一天又得更六千所以晚了,大家多担待。
两人从后山坡那进了村, 沈空青见他远道而来本想请他进屋坐坐,结果对方却过门不入,脚步更是不停地带着沈空青往村口去。
弄得沈空青都在怀疑到底谁才是南山村的村民。
虽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多少也清楚他的为人, 想来是有其它的紧要事要做,沈空青这样想着就更不免多疑。
莫非真是少将军出了事?
他一时间心情忐忑,跟在少将军身边多年他也清楚朝堂之上的纷争不比边疆少, 而且少将军跟他说过, 文官之间的战争是无形的, 不似边疆是明枪明剑。
莫不是有人争夺功劳?
就在沈空青胡思乱想之际, 两人也到了村口,远远的便看见石碑旁停着一辆无甚装饰却宽大的马车。
沈空青看着, 心头是狠狠一跳。
当即脚步加快越过常副将往那走去。
车头向着路边, 牵车的马悠哉悠哉啃食着青草, 沈空青走上前, 虽是怀疑却也坚定地叫出了名字:“少将军。”
马车没动,过了好一会侧窗帘子才被挑起,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顶着窗帘, 一张冷淡疏离的脸出现在沈空青眼中。
沈空青一愣,反应过来后是退了一步, 拱手揖礼:“沈空青见过郎主。”
若是杜远志在, 他就清楚郎主这个称呼是与公主一般尊贵的人。
也能从这二字知道对方的身份,当朝天子只有一位哥儿,乃是贵妃所出。
这么一个人出现在南山村, 沈空青既是惊诧又能想得通。
他与少将军认识多年, 闲暇无事时少将军也提起过他在京城的一段孽缘, 甚至出现在边疆也是因为这孽缘至于是不是孽缘暂且不提, 但少将军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回了京城与他成亲。
那孽缘就是这位郎主。
沈空青之所以认得他也是因为少将军的营帐中挂了郎主的画像。
照少将军的话来理解,挂画像是郎主的要求,为的就是让少将军能记得与他天各一方的夫郎。
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什么孽缘沈空青是不信的。
沈空青不确定少将军是否也在,但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确认一下有没有暗卫。
他的动作没有瞒过郎主,郎主将这位能被夫君称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