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的神智集中起来:“喂,你怎么了?受伤了?伤哪儿了?”
初空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唇齿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词语,我费力的听了半天也没听懂。
他开始不受控制的翻了眼白,嘴里破破碎碎的总算说出了两个比较清晰的字:“生……了……”
我脑袋空了一瞬,也顾不得其他,将他的身子打横一抱,掀了下面那宽大的裙摆,只见一滩血以我难以想像的速度晕染开来,头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我也吓得抖了起来,慌不择言道:“初空,不对啊!你生孩子怎么跟来大姨妈似的……这不对啊!”
躲在门外颤抖的张大夫仿似看不下去了一般,他瑟缩的跑到我身边,又将初空看了会儿,慌乱道:“将军!是死胎,是胎儿流出来了!不能让公主如此流血啊,必须得止血!”
我在惊慌之中的大脑又是狠狠一惊:“该该该怎么止血?堵住吗?用什么堵住?桿麵杖?”
大夫尚未给我答案,我以为本已晕过去的初空却在这时忽然拽住了我的手,他恶狠狠盯着我:“你敢乱来……试试!”
我急得快要哭出来,眼眶红了又红,鼻头酸了又酸:“那你怎么办,你痛不痛啊,你要我怎么办,要我做什么!”
初空见我这模样却怔了怔:“不过……一场轮迴……”
他说的,我又何尝不懂,我和他对于这世间而言不过是一场轮迴,但每一场轮迴都是唯一的,错过了便不再存在。凡人太脆弱,所以他们会更珍惜,生而为仙的我与初空或许在心底里并能不理解凡人对死亡的畏惧,但在此时此刻,我知道他下腹流出的曾是一个生命,眼睁睁的看见一条鲜活的人命在眼前慢慢流逝……
我没办法不害怕,不战栗。
神仙薄情,或许只是因为事不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