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不断,整座湖泊在夜下显得格外热闹。这里是贩夫走卒在岸旁兜售灯笼,折扇。船夫则光着膀子,站在船头四处张望。一到晚上,他们的活似乎就没有停过。
这里是杨城最美的地方,往往有游客前来都会乘坐小船在湖中摆渡。与才子佳人吟诗作对,绝不枉杨城之行。
一座偌大的画舫在湖中横渡而过,画舫之上亮着八盏纱灯。大大的‘杨’字贴在纱灯之上,把着灯笼提手的分别是八个青衣小厮。这八个青衣小厮站的笔直,高昂着头目不斜视衣服崭新无比。
那画舫中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听那音儿应是妙龄待嫁的少女。只听一人声音煞是好听,笑着问道:“燕儿姐姐,你瞧我这杨城好玩么?”
“风景倒是雅趣的很,只是湖上那些儒士们可太酸了一些!”赵燕儿笑着道。
杨黛听言便道:“姐姐是修仙的人物,岂可与凡夫俗子相提并论?小金子,你最近修炼可曾偷过懒了么?”
“杨姐姐,我小金子可不偷懒!”
除小金子这么一个八九岁的孩童坐在镂雕的凳子上吃水果外,杨黛和赵燕儿并没有动筷。小金子又道:“杨黛姐姐,你几时准备回去啊?”
“回哪里?”
“百花宗啊?你这次出来,只怕师傅会念你的!”小金子好心的道。
赵燕儿面色一寒,狠狠的瞪了小金子一眼:“你杨黛姐姐家里有事,哪里比得你那么闲?你若真有心,以后少说话就是了!”
小金子吐了吐舌头,嘀咕道:“赵师姐可只会欺负我!”
“你说什么?”赵燕儿眼睛一瞪,小金子慌忙跳起来躲在了赵燕儿的身后。探出头鼓着嘴道:“我说,你只会欺负我。你心里却怕一个人!”
杨黛听言却是奇了,笑看着赵燕儿一眼,又转脸给了小金子一个鼓励的眼神,嘴里还问道:“你赵师姐怕谁啊?”
小金子平时在赵燕儿面前固然调皮,最怕的却是赵燕儿。此刻杨黛在自己身旁,他便不觉得怕了于是鼓着嘴就要说。赵燕儿羞得大急,慌忙澄清道:“莫听这小娃娃胡说!”
“我不是小娃娃!”小金子顿时道。
杨黛点头:“嗯,小金子不是小娃娃!”
小金子就道:“这次出宗门,我道师姐谁都不怕。可却怕一人呢!”
“谁?”
“贾明!”小金子道。
“贾明是谁?”赵燕儿就奇了,她记得李凝曾就胡诌了一个谎儿说自己是贾明的。莫不成,这贾明和李凝是一人?
赵燕儿气的把筷子朝着小金子丢去,嘴里还咬着银牙骂道:“小孩子胡说!”
杨黛却笑了笑,又问:“那贾明是哪里人士?”
小金子便说是逍遥派的,杨黛心中更加吃奇。暗自下了定论,看起来赵燕儿见到的贾明和李凝毕竟是同一人。
可事情关乎一个女儿家的名誉重大,杨黛不敢胡说!将心中一丝疑惑压下,她反而凝重的看着小金子道:“小金子,这话儿可不能乱说!”
小金子冲着赵燕儿伴了个鬼脸,然后拉了凳子靠着杨黛坐。气的赵燕儿无可奈何的咬牙道:“我看你杨黛姐姐能护着你几时!”
“有杨姐姐在,可没人敢欺负我!”小金子顿时道。
画舫一震,船外传来了家丁喧闹的声音。杨黛顿时寒着脸,一声不吭的坐在凳子上等待家丁来报。可久久也见不到家丁前来通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船外反倒传来了一个嚣张的声音:“船里坐的是杨家哪一个?”
小金子停下了筷子,抹了抹油滋滋的嘴轻声骂道:“也不知是哪家不长眼的东西来打搅我吃饭,杨姐姐我出去看看他!”
杨黛立时将小金子拉住,道:“这是我杨家中的一个弟弟!”她不待多做解释,走出小楼对着船头的少年道:“杨霸天,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霸天呵呵一摆手,道:“既然是黛姐姐的船,那我杨霸天不该砸了。”他又怒道:“也怪姐姐你没管好手下,湖上泛舟时竟然不给我让路。他们也不看看,杨家之中谁是直系!”
杨黛面色变了一变,冷哼笑道:“那倒是我缺了管教了!”
杨霸天得意洋洋,摆了摆手故作仗义:“下个月既是你做生日,那我现下儿给姐姐你祝寿啦。你我毕竟同宗同族,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焉能计较?”
杨黛气的说不出话来,心中暗衬,若是‘他’在,岂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受欺负?一时之间,顿时想起了那个喜欢唱十八摸的少年来。
杨霸天正自得意,船内忽然一只鸡翅飞将出来。饶是杨霸天躲得快,也未免溅了一身的油。他顿时大怒,尚未说话船中却传来了更嚣张的声音:“你爷爷,欺侮我杨姐姐么?”
杨霸天叱道:“是哪里来的小孩子?”
小金子眉头倒竖,指着他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你又是哪里来的小杂毛?”
杨霸天身后的仆从正要动手,赵燕儿站了出来冷哼道:“杨家好大的威风,可真不把我们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