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吹,该走了。
上官伊吹隐约想问问戚九为什么哭,但是觉得男儿有泪不轻弹,问了反不若不问。
对戚九略感抱歉道,我有急事,必须要走了。
戚九点点头,你去吧。
上官伊吹默然捡回了木杖,递给戚九。
暗处的声音有些催促道,时不待人。
上官伊吹走了三步距离,回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鸠罗纳夜,戚九在月光白石间轻轻一笑,我叫鸠罗纳夜。
很好听的名字,上官伊吹由衷赞道,若能有幸再见,我就叫你阿鸠了!他背朝着戚九,摇摇手臂。
戚九轻轻又轻轻地喊,那你叫什么名字!
上官伊吹
上官伊吹
他像临行远地的风一样走得很快,蓦地又回了次头,然而说的并不是自己的名字,仅从怀里掏出一颗险些压扁的橘子。
接着,阿鸠!
戚九阖手稳稳接住,芬芳的清香扑满怀抱。
好好在北周待着吧,别太想家了!上官伊吹的修长身影渐渐消融。
他竟以为自己是思念家乡呢!
戚九拈着橘子,沉甸甸地放在掌心一掂量,似是下定决心,悄然无声地跟了上去。
上官伊吹沿着玉道走出御华庭,远处比肩站着一队七个白衣人。
七人身上的服裳与上官伊吹的同款,都是华白无暇的阔大罩袍,宽松的垂帽均遮着脸,看不分明。
站在最前面的男子虽然服饰统一,然而自身流泻出来的与世隔绝的气质,绝对是万中无一。
他对晃神的上官伊吹道,寻你一个时辰,居然绕道跑来御华庭,当谨皇后久等了要怪罪。话虽如此,却不是责难,反而有些好笑的意味。
上官伊吹自然听出来了,像是对着亲哥哥一般无拘无束道,圣皇夜宴,没有那么快结束。
余下六个男子再绷不住严肃,纷纷笑道,少堡主你看,伊吹他果然不怕你诈唬,他的主意那么正,满肚子坏水儿自小难拐,待咱们的任务完成了,皇后还不得让他来坐白家堡的少堡主之位。
白凌霜,白无咎,你俩且胡说吧,上官伊吹对着伙伴们展露笑颜,只要清丘哥在的一天,他就永远是白家堡堂堂正正的少堡主,你们可别祸害我们哥俩的感情。
白清丘淡笑不言,出手摸了摸上官伊吹逐渐聪慧非凡的额头,十分宠溺道,方才与谁说话呢
八个人一并谈笑着,走了起来。
上官伊吹道,一个烨摩罗来的家伙。
白清丘追逐着他的神情,你向来不喜欢跟白家堡以外的人多说一句话,一个烨摩罗人居然让我唤了你两次
那家伙挺有趣的。
你确定,他只是有趣白清丘的意味深长反叫上官伊吹有些不好意思,踟蹰道,我听说有个不怕死的烨摩罗人横渡乌木苏沙漠,一个人来到咱北周我觉得他挺勇敢的。
哦~
白清丘自小照顾着上官伊吹,整个白家堡里唯一的异姓人,却比任何人都似他的亲兄弟。
除了勇敢呢?
上官伊吹摸摸自己的耳朵,居然火烧火燎起来,他从不把任何人纳入眼中,却对一个 原罪
遥看去, 辉煌璧影, 九天玄星堪堪得落满凡间。
今夜, 应该是最后一次了。白清丘暗自盘算了一下,对余下的人道, 都谨慎些,咱们的任务胜利在即。
上官伊吹几人默默点点头。
确实,总算可以结束了。
皇后娘娘的寝殿自然不会准许男子肆意进入,假山丛立中特意劈了一条暗道, 白清丘几人像敏捷的幽灵一般,趁着四下无人时候,转瞬进了暗道。
暗道内已有宫娥前来接应。
无需赘言,一行人于黑暗且罅细的隧道中缓缓蜗行, 几个人约定俗成,潮湿阴冷的道路中只有轻轻的鼻尖呼吸,任何人都封锁好自己的嘴巴,绝对不会胡言乱语。
隧道一直挖到了寝殿地基之下,物换星移之后,旷亮华美的地下宫殿赫然尽收眼底。
压抑的气氛冥冥中隐藏自光源深处,随光潜行。
皇后身穿藕荷色齐胸衫裙,牡丹花绣开满裙摆, 外罩青雾缭绕的大袖衫, 青丝若瀑, 拢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 眉心一点朱砂宛如第三只精矍的凤眸, 虽是徐娘半老,然而风韵犹存。
此刻,她正斜卧在曼帘重影的凤榻上,蹙眉而视,一副苦恼的样子。
八位白衣男子皆恭敬地施了遮面礼。
皇后从来都不喜陪着真元帝日夜纵情声色,借口七皇子需要尽早就寝,寻着由头便抽身而出。
原本她盘算着欲要去御书房里彻夜批阅奏折,结果七皇子在乌木苏沙漠时,被群狼惊吓过度,无论如何都不肯规矩就寝。
只得把七皇子安顿睡下,她才又转身进入地下宫殿间,接见白家堡的少堡主。
皇后大道,平身吧,自有一番主君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