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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6)(2 / 3)

在气幻的各个角落里,激起层层死亡的涟漪。

莫砍了,是砍不动的!白式浅隔着周遭愈发模糊的沙尘,谢墩云的双臂被反弹的力量震得发麻,不停地颤抖着。

老子不信邪!

谢墩云狠瞪着眼睛,握着步卅狂刀的手青筋暴起,他也不是愣头愣脑地乱砍,对准刚刚的位置始才蛮力出击。

每一刀都劈得不偏不倚,只描准一个点,谢墩云挥舞的刀光像无数道精闪的电脉,眨眼之间近百刀只汇聚于一处。

刀风旋转,零散的浮沉被狂刀搅动,仿佛找到了固定的方向,形成强大的涡流,随着刀尖流走的光芒,劲而遒地与气幻顽强的对决着。

结果并不乐观。

谢墩云气血攻心,整个人被反噬的力量残忍推开,白式浅眼瞧着他从眼前弹飞开去,疾步追去侧身一倒,把谢墩云护在身上。

两人同时被巨力挤压,喉头翻涌,各吐出一口血来,白式浅垫在谢墩云的下面,肩臂处的骨头似有压折的声响,他暗忍不表,最先翻看谢墩云的手。

谢墩云握刀的手整个掌心崩掉一层肉皮,鲜血淋漓得不停颤抖。

千钧一发之际,二十四尊绯鲤木化石雕居然集中在二人头际,受重的气幻蓦地沉压下来,逐渐狭窄的空间里,飞扬的尘渣像是溟濛不清的帘子遮住了所有的景象,只剩下房屋摧毁的声响在耳畔阵阵炸裂。

愈来愈恶劣的境况,令二人连呼吸都是极其煎熬的,吸入鼻腔的粉尘让人咳嗽连连,辛辣感直通喉咙,带着肺部一并火热得灼烧起来。

白式浅艰难语道,这东西无坚不摧,恐怕是砍不断的。

他的呼吸渐弱,不停从脑海中思索如何自救。

谢墩云道,既然砍不断,能活着出去一个也是好的!他翻身一滚,倏然捉着白式浅的横澜,把错愕的人远远丢了出去。

你做什么!白式浅翻身一旋,内伤摧骨,勉强站了起来,却发现身体已经站不直了,只能爬在地面,气幻已然压至头顶,须臾就能把二人压成肉泥。

然而气幻并未真正强压下来。

原是谢墩云全身提力,笔直地站在白式浅的面前,他双臂高举,单膝紧紧跪在地上,宛若人柱一般支撑在中间。

他的臂力惊人,破坏力极强,此刻因为强顶着逐渐塌下来的气幻,遍体的肌肉贲张俨然蓬勃至极限,乃至包裹肌体的衣服腰带纷纷碎裂。

谢墩云艰难道,老子能撑一会儿,你爬出了小门呃那里有口水井快去活下去!

他的眼睛瞪得极圆,眼眶快要迸裂,鼻孔里不停地流淌着鼻血,如不是有强大的意念支撑,他的血肉已然颓废。

白式浅忽然便湿润了眼眶,纷乱的飞尘让他看不清对方的神情,然而苦痛的声音却刺激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要死一起死!白式浅像是下定决心,不断地爬向谢墩云的脚底,他的手心自怀中一掏,摸出两颗明晃晃的珠子,抱住谢墩云的同时往气幻间一抛。

更何况,我绝不会让你死的!

幻外天空须臾炸响惊雷,两道辉赫的惊电,像是从九霄云外钻出来的巨龙,前后从高空奔来,势如天道历劫,直把二十四尊绯鲤木化石雕劈得粉碎。

抵抗天雷的气幻须臾炸作一片青烟。

白式浅卷着谢墩云精疲力尽的身躯使劲滚向雷肜伞,在被风驰电掣的惊雷劈到灰飞烟灭前,躲入伞中世界。

待雷消电退,整个龙家祖宅的地界炸成一个巨大的黑坑,余烟像昭告死亡的白缎,自焦烂的深邃土坑里徐徐升空。

死里逃生的二人彼此搀扶着从深坑中缓缓走出雷肜伞。

谢墩云浑身遍体如抽筋刮骨,亏着白式浅连拖带拽,才勉强把人推在坑边处。

谢墩云嘴里吐着血沫,一脸恨毒道,要是老子知道是谁搞得鬼,老子必定千刀万剐了他!

白式浅亦伤的不轻,可他心里庆幸自己是骨折在内,不会让谢墩云太过担忧,也庆幸自己能帮助所爱之人再次逃离死劫。

然而他最先看到的一切,反而令他毛骨悚然,不由伸手指向远方,瑟然道,谢老痞子,你先看看那是什么!

旧梦

于白式浅手指的方向, 一排水球在废墟之外尤其醒目, 冷清清的月辉下, 水球中悬浮着一群溺毙而亡的鲤锦卫, 火红的锦鲤官服像是一滴滴艳血, 自通透里沉沉浮浮。

水幻!

近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歼灭。

谢墩云忍去心头的疑惑,一拳乏力地砸在地面,该死的,竟然是彣苏苏!

白式浅冷沉的眸子无风无波, 毕竟是全族被灭,更何况她的身份从未得到过族人的肯定, 这下都死了,她错失的更多,出手必定狠辣。

可是杀了她全族的人, 不是鲤锦门啊!谢墩云近乎咆哮, 然而气力不足, 叫骂亦显得匮乏。

白式浅道,可惜,她并不如此认为。

谢墩云微微思量,我们得赶紧去给上官伊吹和小九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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