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浅浅笑道,竟是雪散霜霁的好看,话说你看起来挺糙的,怎么哪儿都不能咬!
老子昨夜里流了那么多血谢墩云捂着脸,指缝里透出叆叇春色,你奶奶个熊的,你不是人畜生也没有你这么蛮干的!
你的鼻涕眼泪啥啥的也流了我一脸,你怎么不说白式浅圈着他的腰,冰山也有向阳逢春的时候,昨天情急,委屈你了。下次我好好学习一下。
谢墩云小声嘀咕:谁敢有下一次啊,不弄出人命来全靠老子顽强的求生意志啊。
微微温存。
二人收拾停当,因白式浅的丹丸药效奇妙,谢墩云的伤处已然结起一层血痂。
谢墩云似是踟躇,终究厚着脸皮跟他再讨一颗,白式浅疑阙道,还有哪儿伤?我给你敷。
谢墩云一把抢来,内伤,不用你管,你管不着的地方。躲去白式浅的背后,退下袴裤,一番窸窸窣窣。
白式浅恍然大悟,挺直的身姿立马绷若张弓,目不斜视道,你牺牲如此大,我白某人此生绝不负你。
谢墩云捉住他冰凉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把半身的重量压在他侧,笑意满满道,老子什么都不好,唯独记性最好,你可莫要诳语。
绝不会的。白式浅准备打开雷肜伞。
谢墩云一把攥着他的手,若不然,我们就假装自己死了,再不要回去了,不管戚九也好,上官伊吹也罢,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管了,你去哪里我去哪里,咱们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可好
他的提议发自肺腑,无比坚贞。
白式浅对此提议竟然心动不止,然而他也有许多不能外言的秘密与苦衷,不由道回去吧,不然小九会担心的。
小九
小九
谢墩云的脸煞了又青,点点头道,对对对,老子彻夜未睡又失血过度,昏了头了,不回去的话他的眼中一片空洞,像是极痛之后的匮乏。
雷肜伞渐渐打开。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川废墟,风驰电掣的雷暴摧毁了方圆十里之内的一切,仅留下一个硕大无比的焦黑的土坑,虚烟滚滚,飘作亡灵野鬼的祭带。
白式浅瞧谢墩云的脸色益发压抑,不禁解释道,曾说过的,雷肜伞锻造于雷电之中,善于主人隐遁,仅可用三次,利于破幻。
第一次,我以它破了一个十成十的顶阶幻彧,为此折损了我的功法与寿命。
谢墩云突然紧张起来,那你这次为救我,会否伤害你更多!他的声音响亮,一副欲死的懊悔挂于眉眼。
白式浅忽而觉得他以前那些愚蠢透顶的模样又鲜活可爱起来,绵冷悠长且一丝不苟道,若是你再遇难,我还愿以最后一次机会挽你性命。
他绝不说假话,绝对不会,永远不会!
谢墩云善于叽叽呱呱的言谈霎时失去了色彩,他沉着眼,一脸肃然的表情十分骇人,完全不似他,而像另一个陌生人的样子,惊了白式浅一跳。
如果可以,谢墩云缓缓说,请先保护好你自己,便是对我最佳的恩宠。
东佛送入轲摩鳩房内已有一个昼夜,戚九一直情绪低落,蹲在房门口脸堆忧郁。
出了事情,最忌讳将问题大包大揽,全部归结到自己身上。
戚九已然自我反省数次,懊悔不已,若是东佛没有听从自己安排,到荒村野店里去寻找彣苏苏的下落。
或许他的手臂依然完好地挂在他的肩头。
上官伊吹本想宽慰他的,然而云天之际,一声轰然惊雷更加吸引去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