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恰可以借助三眼环轮幻印,神不知鬼不觉杀掉龙竹焺!
对吧,轲摩鳩。两句话声音并不很大,只在二人耳畔流转。
轲摩鳩原以为他失忆后的傻里傻气可以维持许久横亘,却不知一个人的精明随着时间推移,总会回到最初。
天性使然。
对戚九来是好事。
可对上官伊吹来说,或许会是致命的绊脚石。
也不尽然如此。轲摩鳩迟疑道,你既然早看穿了,如何不给我暗示!揉揉右手间的三颗眼珠,险些被踩爆了。
还有脖颈间的牙痕,差点没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戚九想,跟你们这些骗子待久了,谁还傻乎乎得想说真话。肃冷了表情,对背负重伤的龙竹焺告诫一番道。
既然挑破窗户纸,我也不愿多生事端,惹得身边的人一个个跟着遭殃。
你且回去,跟那水人的幻主说清楚,往后再想要打我的主意,明刀明枪仅针对我一人尚好,莫要连累无辜。
手指悬崖,你跳下去滚吧!
龙竹焺呵呵冷笑,一脸熟悉的厌烦,竟然不是惊恐万分,你这哪里是想放我,简直就是想摔死龙某人。侧目而视,彣苏苏垂着头,一脸阴暗侧影,凌乱发丝半死不活地沾着,看不分明。
戚九同看彣苏苏反应,我擅自篡改了峡谷幻彧,下面已是埊水,我们在埊水里结怨,便在埊水里各自安好吧!
不待对方有任何拒绝的机会,扬手一鞭,聚鳞长鞭画地为界,整座巍峨的巉岩断作两半。
龙竹焺脚底的山石崩塌如潮洪溃堤,巨石散落于首顶,形如星陨纷纷塌陷,每一次呼吸即可葬身乱堆的岩石底下,但每一次呼吸,亦是生机。
不能拖延,龙竹焺仅得纵身灵跃,于半壁巉山与滚落的碎石砸死自己前,于咬牙切齿时,滚滚的恨意清晰镌刻在心口后,垂直穿透幻彧的界线,落入滚滚泛涌的埊水中。
龙竹焺自成了龙家最重要的掌家人后,就没在皮肉上尝过更多苦头,眼下身陷囹圄自身难保,加之脊负伤严重,鞭痕深可见骨,根本无法游泳。
只得等待
龙竹焺被埊水浸泡许久,皮肉渐渐泛起令人作呕的腐烂,极难复原倒是其次,连伤痕深处露出胛骨,都似清洗过度式透着白森森。
最后勉强抱了一截浮木,才被汹涌澎湃的水浪推至岸边。
岸边的鹅卵石汲取了普照的光芒,熨帖着龙竹焺微然滚烫的额头,他的耳畔鸣鸣嗡嗡,仿佛晒过了头产生幻觉。
青色的鹅卵石面上,缓缓飘出个美丽妖娆的倩影,这美妙倩影怀中抱物,本应该能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分明。
靠近再瞧,美人儿怀里,暗自潜伏着一个娇弱的生命。
若细看,那小生命被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疼爱着,甚至是众星拱月着宠溺无度。
可是她的身体在阳光璀璨的光照下。
仅有半个影子,在摇动。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柳白骨摆着腰肢, 最终落脚在奄奄一息的龙竹焺面前, 笑吟吟道, 主人神算,这里确实有您需要的半幻之人。
娇慢睥睨, 龙竹焺被埊水长久浸泡近乎浮肿,整个人苍白得连血管都在阳光下清晰可辨,背脊处稀稀拉拉的虎斑,难掩令人作呕的鞭痕, 仿佛自溃烂中依稀瞥见水蛭的啃咬。
沅殇鬼婴奶声奶气道,近几日来,本宫一直见这个方向幻气冲天,必然有诡不太喜欢说话人,能说这些已经累乏。
不禁催促道,这些半幻之人很有玄妙, 能与我冥冥中相互感知, 日后定有妙用。
柳白骨临下瞻望一番, 不由啧啧惋惜道, 这小哥哥长了一张极好的皮囊,像个男子汉模样
沅殇鬼婴登时气了,命道,贱妇!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还不快去剥下他的虎皮给本宫使唤!
柳白骨惊吓连连, 赶紧把沅殇鬼婴供在一块石头上, 五根细软的长指合拢, 衍化成一柄锋利的戮骨刀,一刀准确地刺向龙竹焺的颅顶。
说时迟那时快。
愈昏愈死的龙竹焺竟挡了手,把戮骨刀格在头颅之上,嘴里翻着水沫道,我还没死透呢,岂容秃鹫来造次!
柳白骨惊了一瞬,极快恢复正常,莫说你死了,就是活的,我也照剐了你!妩媚随浅笑,杏仁眸子里跌出些嗜血的阴损光芒。
再转戮骨刀时,锋利的刀锋蓦地划破龙竹焺的手腕,许是他真泡久了水,仿佛割在吸饱水的海绵之上,肌肤里的血夹着水,缓缓喷出。
嘶龙竹焺的肢体麻木,依然痛抽一口凉气,但是疼痛可以带来清醒,他的脑子立刻活络起来,随之幻意跌起,连看起来蔫蔫的虎皮陡换神采。
沅殇鬼婴叫一声,放肆!
柳白骨的身上已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的背脊展出一对孔雀石绿色的蝶翅,随着两人的殊死搏斗而震颤不止。
龙竹焺莫名笑了,区区颊蝶,孱弱之躯,竟敢犯我!掌心旋即托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