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心的新情儿的。
谢墩云立马吹鼻子瞪眼睛,四下搜那个该死的跑堂儿,恨恨咒道,老子逮机会可得要弄死贼孙子!
老郎君连声道,休要吵扰了,妙音娘娘也施法了。
但见妙音娘娘已然接待了队首第一个枣红衣老郎君,庞然巨大的手掌捻作兰指,压向地面。
众人赶紧蹲下,免遭压顶之祸。唯有上官伊吹四人则不动声色,临危不乱,在手影的遮掩下,分成两边暗自藏着,彻守在人群后等待时机。
巨手划过众人头际,强风如飓,掀起滚地土尘,再一攥,牢实地握来一把青垩色琉璃丹,约是十五六颗,各是姿色绚烂无比,流光溢彩。
妙音娘娘选出一片最爽脆的釉青色琉璃丹,吩咐道,你来照一照。
枣红衣老郎君半信半疑,不由惑道,敢问妙音娘娘,老朽听说所购买的是一枚返春丹,现下怎么看都像是一颗人高的大琉璃球子,请问何解?
肉眼凡胎不识真神,这便是返春丹,妙音娘娘莞尔一笑,你且来,只肖照一照遂可知晓其中秘密。
枣红衣老郎君便迷信了,走到妙音娘娘玉手间的庞然珠子前一照。
瞬时就被施了定魂术。
琉璃珠子初始死寂,转眼之间,里面便开始不停旋转,天暗雪,洪荒流,枣红衣老郎君的影子蓦地从琉璃的表面吸释入内部,卷入风潮中心,厉受打磨。
枣红衣老郎君扯住头发不由得撕声尖叫,被夺走了灵魂一般,唯有一套皮子留在原地犹如割裂重塑一般。
衰老褶皱的皮肤不断被磨平,拉伸,绷紧,千沟万壑于狂风暴雨中不停被鞣制,削割,摔软一套工序,衰老与颓败的肌肤随着终而变得毫无波澜。
一张崭新而光洁的肌肤就此诞生。
枯木返青,颓花归艳。
老男人眨眼里竟回春,变成一位风骨俊郎,体格矫健的年轻郎君。
除了他本人,余下的人皆是一惊,呆若木鸡不可形容,翘首以盼,被眼前奇景扼住咽喉。
而后爆发长叹,山洪溃堤一般涌向余下的十几个琉璃丹,密密麻麻地围了一圈,毫无间隙。
就连最初选择唧唧复唧唧的那几位也不再祈着原先所求,撅着pi股就从挨挨挤挤的人群底下钻了进去。
每个人皆抵死照着琉璃圆滑的壁面,恨不能把整个头塞进琉璃丹内,任凭自己又老又丑的模样,清晰地映入期间。
疯了一般,却不知衰老的身影被漩涡倾数吞灭,留下的青春永驻夹杂着痴愚的表情。
跑堂儿的与妙音娘娘冥冥中对看一眼,彼此便是心知肚明,妙音娘娘遂道,取财有道,我已经满足了你们的需求,且把约定的五万金掏出来吧。
哪里还有钱付?
重获青春的老郎君们连说,私房钱钱均被鲤锦门领首敛尽,若是想找只能跟他再要。
妙音娘娘一张笑脸顿时消失,挂上寒川之霜,既然如此,那么千安万安,不如入土为安,你们且去跟埋葬自己的黄土去说抱歉吧!
十几颗琉璃丹开始反转,吞噬而去的老年斑重新恢复在每人的手脸间。
不不不!不停地有人开始呐喊。
妙音娘娘,我们错了,请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老郎君们哪里舍得到手的青春又从指缝间匆匆流逝,老脸摔在地上,纷纷跪下求饶。
跑堂儿的倒是装得一本正经,俨然成了妙音娘娘的嘴巴,朝所有人道,现在没钱没关系,家里有钱就行了。
本野店里提供各种笔墨纸砚,只肖列位富贵们动动小指,家里卖卖田地,售售祖宅,七拼八凑也是够了。
不由添油加醋,列位好好思索,人生七十古来稀,尚不到八十也该死翘翘了,就是不死亦只会又病又残,遭子女万般嫌弃,尝透人心冷暖。
再者,若是重返青葱荣华,可以继续守着家业又一百年,挣钱的继续敛财,爱色的广纳妾娈,推来想去,现下拿出那么一点点小钱,何足挂齿
语毕,举出小指比划一截。
老郎君们完全没有功夫考虑,恶心的皱纹正如蜿蜒的刀痕,自指尖蔓延向整条臂膀,眼见便把平滑肌肤腐蚀干净。
再不愿拖,赶紧遣着跑堂儿的去拿纸笔,一个逐一个签字画押,保证绝对信守承诺,会卖房卖祖产卖女人,只为再获青春。
跑堂儿的笑脸迎人,收了全部的欠条,对着妙音娘娘笑眯眯地点点头。
十几颗琉璃丹重新吞噬着老郎君身体间的衰老。
老郎君们开始疯狂地接受着岁月逆行的恩泽。
每个人的皮肤愈来愈年轻滑润。
六十岁
三十岁
二十岁
年轻便如奔逝坡北的骏马,蹄间四寻,转眼烟云。
老郎君们大声呼唤着,好了,好了!!这样就够了!
荒诞的笑意自妙音娘娘的鸡喙攀延,又加深,阴损无比。
既然都给了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