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赶到了她说的地方,杀了原本被寄生的人,从他背后剜下银碎,寄养在自己背后
戚九严肃,你所谓的漂亮女人,她有没有抱着一个婴孩
青阶筑幻师反诘,怎么连你也认识她们!
果然是柳白骨与鬼婴无疑!
戚九想起鬼婴的出处,再一环视满地的坟冢,赫然谨慎道,收了鬼婴给你的好处之后,你出现在萧家店附近的坟冢旁,并不是只为了吸引鲤锦门的人前来送死吧?!
你肯定还答应了鬼婴,帮她做某件事情的吧?!
突然,筑幻师的眼睛仿佛活泛起来,直勾勾盯着戚九右手上的银碎,面露贪婪道,想我修炼了些许年幻印,纵使再吃更多的苦头,始终无法突破蓝阶幻印。
这样一枚小小的银碎,竟然能实现我多年以来苦苦追求的夙愿,我真想他的手,缓缓抓向戚九的右掌。
住手!
当心!
几人觉察情况突变,属东佛的反应最激烈,在所有人动作之前掏出两只虓鸠弩机。
不管瞄准未瞄准,一顿乱射。
喷发如暴雨梨花的银针,洋洋洒洒地刺入青阶筑幻师不怀好意的手臂。
眨眼之间,他的手臂一半被乱针射击,打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幸亏千钧一发之际,上官伊吹扯开了戚九,否则一半的银针暴击,必然连他也打成个遍体窟窿的血人。
一声惨叫,青阶筑幻师附在地面,他右胳膊的筋脉尽碎,再也不能轻松挪动一尺一寸。
东佛稍显无辜道,俺俺不是故意的,俺就是有些紧张
哈哈哈哈!
那青阶筑幻师最先笑了起来,配合着半身淋漓尽致的血色,连张狂的笑容也散发着猩红的味道。
筑幻师与鲤锦门,终究势不两立!他微微抬起右掌,像使尽最后一丝气力,破碎不堪的青玉骢幻印微闪。
青丝带血,虚弱在空中编织出最后一个幻象。
竟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猫。
小猫喵喵轻叫着,惹人怜爱,在筑幻师僵硬的抚摸之下,露出了备受宠溺的表情。
我离家出走前曾有一个梦想,愿以一己之力,绘碧海蓝天,画春繁秋露,送给我那个没有了双腿的妹妹,哪怕是编织一只微乎其微的小猫,常伴身边给她一丝丝贴心温暖,换她淡淡一笑,也不妄废自己付出了全部的血泪与辛酸。
筑幻师仿佛万剑锥心,悠长而道,然而我们的神明,终被殒灭了,没有了他的庇佑,我们所有的梦想与追求,都变作女帝大肆屠戮的罪证。可笑,可叹,可悲
所以,任何美梦化为泡影的那一时刻。
筑幻师的眼神开始虚离无物。
不自由,毋宁死
手底的小猫骤变,幻化成一只饥饿凶残的丈高猛虎,在所有人都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倏而一口将筑幻师整人吞入腹内。
啊!
彣苏苏惊声尖叫,所有人都被眼前突如其来的残酷吓呆了。
人死如灯骤灭。
猛虎疏疏而散,散作点点残烟。
青阶筑幻师右掌心的青玉骢幻印开始缓缓移位,沿着血流干涸的右臂,缓缓朝筑幻师的胸膛飘去,像一盏圆溜溜的橘色灯火,妖娆且绝望。
上官伊吹立马正色道,事不宜迟,必须马上将筑幻师的遗体送至破魔裸母塔下镇压起来,避免有人偷盗幻印。
还不等所有人从过度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白式浅悄然挪在谢墩云身旁,拉起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了几字。
有人!
谢墩云顷刻立起耳朵细细聆听,又对所有人喊道,不好,咱们被包围了!
无时无刻的关心
几人同时闭声凝息, 侧耳一听时候, 果然有踏踏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众人纷纷重拾武器,轲摩鸠旋即立掌, 一方幻结随时待命。
上官伊吹止手道,这些脚步声嘈乱无章,应该不是什么难对付的角色。
对轲摩鸠暗自示意, 暂时不要动用筑幻术。
果不其然,平坦旷达的开阔地里,须臾迎来一条火龙, 人声鼎沸,手里各执火把, 燃了一路, 连天都要放出红光。
走在最先的是一队轻快的家卫,足各背着羽弦弓, 箭筒里载着满当当的长箭, 这些家卫并没有照火,摸着黑想来伏在暗处, 伺机包剿。
上官伊吹等人只要不动,这些家卫也不会擅动, 可他并不喜欢被人拿箭对着脊梁骨。
招手轻轻唤来了轲摩鸠来, 对他耳畔嘀咕, 又暗自握紧了戚九冰凉的右手, 防止他再肆意妄为cao控不该使用的力量。
轲摩鸠旋即挥动披裟, 披裟在他手里旋转,挥舞成云,借故遮挡幻印,所有的家卫瞧他行为诡异,悄悄搭弓上箭,拉动羽弦的紧绷感,丝丝如蛇信轻鸣。
骤然,轲摩鸠的披裟下白丝万丈,待他旋身重披肩头的时候,匍匐在荒野沟壑里的家卫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