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姓白,彣姑娘不嫌弃,就称呼在下式浅吧。碍着女人的面只好忍气不发,坐下来吃饭。
碗被伞面遮住后,自行消失,隐约听见细嚼慢咽的声音。
谢墩云仿佛伺机找茬,坐在戚九旁侧,偷问一下:大神还用吃饭?
戚九大声叫喊道,这面条的味道堪称十里飘香,咱苑里有了彣姐,以后吃香喝辣不用发愁,既然都吃一锅里的面,更要和和睦睦才是。现在都闭嘴吃饭!
瞧他急赤白脸,彣苏苏抚唇低笑。
谢墩云的牢骚被他一句堵在嘴里,视野便从戚九的脸上溜至裤腰,里面塞得鼓鼓囊囊。
伸手将戚九塞入裤腰的里衣一把扯出来。
哇,这么长!
谢墩云狐疑道,我本奇怪你今天穿的不伦不类,结果这是错捡了谁的里衣来,这么长
完全忽视对方涨如猪肝的脸颊,自顾自得比划道,这里衣的料子乃是云绵素锦,透气寒凉很奢华的,苏苏的手艺应该不错,叫她裁截一下,给你改条裤|衩
戚九恼羞成怒顷刻回头,一口咬在谢墩云的坏手上,呜呜低吼。
谢墩云惨叫,哥哥肉老,不好嚼,你去咬苏苏,苏苏的又嫩又香。
彣苏苏的脸倏地通红,连着白式浅也弯了弯唇角。
逢时苑门再动,红妍妍的上官伊吹与金灿灿的轲摩鸠比肩而入,如东来的艳霞,西垂的睦月,十分和谐。
俨然最不和谐的,就是死咬着谢墩云,衣衫不整的戚九。
这是怎样?
上官伊吹目光如炬,灼得近处的轲摩鸠立马了解状,哈哈笑道,阿官,我才醉了一宿而已,你这是捡了多少破烂儿回来?
谁是破烂?!戚九松口,谢墩云摩拳擦掌,若是没记错,眼前金光耀眼的家伙可在背后偷袭过自己呢!
轲摩鸠:这苑子里除了我和阿官,都是破烂儿,还用确定?
谢墩云挑唇,徒有虚表的小子,今儿可是你故意挑衅,而非老子借机清算旧账。
两根手指一夹,沉重的石凳轻松举过头顶,作势要扔过来的样子。
好臂力!
轲摩鸠完全不为所动,轻蔑抬起右掌,掌心内三眼轮环法印猝生金光,三颗活突突的眼球类如魑魅魍魉,血丝红睁,攒风急电般射出万丈烟丝。
鲤锦门当空的龙睛仿佛感应,骤然微暗间,那些炽白的幻丝层层编织,拔地掀起弥高的气浪,天地瞬间改头换面。
白式浅沉郁自道:好强的筑幻术。
戚九同时看出,白色,乃至高无上的幻术阶层,而他的眼睛再厉害,亦完全是躲不过白色幻彧的迷障。
小苑内的风景眨眼剧变,戚九低头时,脚底下已是万丈深渊,黑黝黝的空洞里冲击着强烈的罡风,无数的毒蛇沿着巉岩峭壁,口吐血红的蛇信,交叠织罗着往地面攀蠕。
谢墩云手里高举着一条锯齿森蚺,蛇尾数圈缠绕着他的腰身,兽牙寒光瀑瀑,寸寸靠近,转眼欲要贯刺入他的眼球。
谢哥,当心!戚九俨然忘记自己中幻,抽出发间簪刀,展作蝶骨,凌空高飞向深陷囹圄的谢墩云,一刀劈向森蚺腹部。
见他出手极快,替谢墩云暂时解围,可是斗转星移,天摇地晃,脚底原本立足的崖岩层层断裂,整个悬崖塌陷成无尽的离渊,抵死拼搏的二人瞬时跌入深渊。
下坠,下坠,无尽的绝望
好了,别玩了。听得上官伊吹绵绵一句,他的手抚在轲摩鸠的幻印前,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