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四日,隔日逢五休沐,左朝枝和修祈在天权院吃酒,从午后畅饮到了酉时,用了饭以后又厮混到了戌时。
“大哥你身上都是酒味儿呢!万一醺到小侄儿了怎么办哪?”两个女人本来在给孩子做绣活儿,见修祈连路都走不稳了,连忙唤来了小厮。
“墨砚,去请软轿,王爷醉得太厉害了!”
“唔嗯……”修祈已经有些迷茫了,可听到会醺到妻儿,他也挺乖巧的。
“等等抬王爷回去醒醒酒,王妃还没满三呢!有了个万一可就不好了。”棠眠挡在门口不让进。
王府的人在修祈的授令下对棠眠的话都是遵从的,“是,属下这就去办。”墨砚领命以后立刻离去。
墨书还搀扶着修祈,“等会儿务必要伺候王爷沐浴,一身酒气就歇下太不成体统。”
“是,属下知道了。”墨砚和墨书都是行伍出身,他们将棠眠视做将军夫人,因着对左朝枝的尊重,面对棠眠自称属下。
“大将军呢?”棠眠处理好了修祈的事儿,这才问起了左朝枝。
“大将军酒量好着呢!已经先回了玉衡院了,属下真糊涂,大将军交代属下转告您早些回,也还好许姑娘提及,不然属下都给忘了。”
“不妨事,一会儿差人跟大将军说,我陪嫂子用完汤药,便回。”
“欸,好的。”
“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我先进去看看。”棠眠转身离去,进到寝房以后便见春歇和芳歇正在服侍虞娇汤药。
棠眠接过了芳歇手边的汤药,对她道:“王爷醉了,身边都是大男人伺候着不够贴心,你去煮一碗醒酒的汤药,给天权院送去,送到墨砚手上去便是。”修祈十足洁身自好,身边近侍都是男儿身,平常都是虞娇给他张罗这些的。
虞娇脸上的神色不快,“臭阿朝,臭阿祈!”她嘴里碎念着。
春歇有些哭笑不得,“王妃!”都嫁人这么些年了,还是有些小孩子性子。
其实也好,虞娇谨小慎微惯了,能显露出这些小孩子性子,那也是因为修祈和左朝枝对她的别好,如今又加上了棠眠,春歇真的很为她高兴。
虞娇撇过头不想喝药了,“阿朝让我夫君回不来,那我也要抢他娘子,今天阿锦留下来陪我睡!”她嘟着嘴,虽然有些孕妇怀孕后会脸色不好,可是虞娇在怀孕以后皮肤却是越来越滑细,虽然会有吃不下的时候,但是有棠眠陪着,她心情愉悦,那水有点婴儿肥的脸庞如今又红又润,让人很想好好掐上一把。
“小姐,好小姐,您不是盼着许姑娘和大将军好好的吗?今天晚上奴婢陪您吧!还是您嫌弃奴婢了?”春歇知道虞娇心情不好,嘴里说着玩笑话,想让虞娇高兴一些。
心里终究是把左朝枝当弟弟疼,虞娇恼火了喝了一口药,“臭男人!女人怀子身子受苦,他们倒是喝得欢快!不带这样做人的!阿锦你回去好好帮我说说他!”
棠眠从袖子里掏出了桂花糖,递给了虞娇,“好,大嫂有令,我一定好好说他,叫他去睡地板!”
嘴里含着棠,虞娇的声音有些含糊,“阿锦,天这么冷,还是给他睡床吧……”心里气归气,但是虞娇还是心有不忍。
“就知道阿嫂心善,哎哟可怎么办啊!阿嫂怎么这么可爱?”棠眠忍不住伸手抱了一下虞娇,又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在盯着虞娇熄灯以后,她才和芳草两人慢悠悠的走回玉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