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两张脸,你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他。”
“这样的人,你敢托付终身吗?”
陆知夏自嘲一笑,颇为惆怅道:“行啦,今天是你订婚的好日子,不聊那些乱七八糟的无聊事。”
“面膜贴好没?
试试这件礼服呢。”
……
与此同时,别墅二楼。
苏宁静静的盘坐床头,掌心朝上,头顶涌现丝丝黑雾。
体内的妖魔之气仅剩五分之一,夜以继日的融炼,快的话,再有二十多天就能祛除干净。
算算时间,大概在三月中旬。
灵溪的红鸾劫三月降临,具体是哪一天,暂时无法确定。
苏宁只希望尽早提升修为,万一红鸾劫那天有所变数,他能拼尽全力的应付。
至于仙人墓之行,得等到红鸾劫后。
不管来不来得及,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缓缓闭上双眼,苏宁打算再融炼半个小时下楼。
可就在这时,道火儿来了。
小丫头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爬到苏宁身边坐着。
双手撑着下巴也不说话,时不时小声叹气。
苏宁没辙,散去周身灵气问道:“谁惹你生气了?”
“还是待在家无聊,想出去溜达?”
道火儿心不在焉道:“不是,就突然想起一件事,心里膈应的慌。”
苏宁好奇道:“什么事?”
道火儿回道:“柳三生。”
“那一晚,静月针对柳三生布下局中局,让我幻化成她的样子瓮中捉鳖。”
“上半夜,她交代了我很多东西。”
“她小时候的事,生活在昆仑山上的事。”
“她名字的由来,季玄清等人不为认知的私事。”
“可以说,她心底的秘密,一股脑全都告诉了我。”
“包括她与唐佑年之间的不伦之情……”
“所以,我才能演的那么逼真,不留下半点破绽。”
“现在想想,静月怕是早就猜到了黄藤酒的真实身份。”
“那枚令牌,我记得她有提前问过灵溪。”
苏宁沉声道:“是。”
道火儿双手抱着膝盖,喃喃自语道:“不久的将来,这里是灵溪的婚房。”
“我不能死在这,不吉利的。”
“请将我的尸体丢在外面。”
“易购,我哪想的到这番话啊,不过是静月事先交代。”
“符箓,是我炼制的。”
“燃烧元神,自毁三魂七魄,是假象。”
“能否瞒过柳三生本来只有一半的机会。”
“可若加上这番话,算准老狐狸会心慈手软,在她弥留之际讲最后一丝师徒情谊,你说他会怎么做?”
“呵,助我灭火,留我全尸。”
“局中局,计中计,真真正正的完美落幕。”
苏宁称赞道:“天衣无缝的计划,没问题啊。”
道火儿蹭的一下站起,张牙舞爪道:“怎么没问题?”
“她,她连我一同算计进去了,这还叫没问题?”
“柳三生的一剑,的确要不了我的命。”
“可静月要是明着告诉我,我犯不着以身试险。”
苏宁安抚道:“是,你受委屈了。”
“反过来说,这场戏一旦演的不够逼真,你认为柳三生会上当吗?”
“会当着你的面解开脸上的人皮面具?”
道火儿抓狂道:“这不是最可气的地方,最可气的是,她明知黄藤酒是柳三生,从凤凰山回来,她还假惺惺的问我,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我演戏,是迫不得已。”
“她演戏,演给谁看?”
“啊,不能想,宝宝一想到这,气的想打人。”
苏宁示意小家伙动静小点,压低声音道:“以你对姑姑的了解,她是那种会对亲近之人耍手段的无耻小人吗?”
“问你,是她不愿相信推测结果。”
“如溪溪,在房车上接到你的电话,简直目瞪口呆。”
“将心比心,姑姑是重感情的人,不然当年也不会因为唐佑年心境大跌。”
“火儿,你自产生灵智的那天起,就一直被囚困在道门山上。”
“没遇到我之前,你没有朋友,没有信任的人。”
“假如有一天,我成了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你明知那个人是我,是你的易购,你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