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连夜赶回了大营,面见晁盖,将曾头市一行经过一一禀报晁盖。
晁云冷笑道:“这个史文恭啊,倒是谨慎的很,他料定我们远征在外,粮草周转不易,绝对不会烧毁粮草,以此来试探呼延将军投降真伪。想必我们的辎重营已经在曾头市斥候的监控之下了”
晁盖沉吟道:“如今我们远征在外,粮草绝对不容有失,这个史文恭倒是真的够狡猾的,看来这一次是前功尽弃了……”
晁云笑道:“怕什么?父亲,哪怕是史文恭再奸猾,也得喝我的洗脚水!不就是粮草辎重吗?我们就烧给他看!”
晁盖等人心头一惊,真要烧了粮草辎重?没有了粮草辎重,一旦曾头市不出兵,那大营必定崩溃啊,没有粮食,就是张良再世,诸葛复生也束手无策!
林冲震惊道:“晁云,真的要烧啊,没有了粮草,那我们大军可就真的悬了……”
“怕什么?”
晁云笑道:“若是曾头市不信,如何还会放呼延将军回来?既然呼延将军回来了,自然是相信了,只是史文恭为了保险起见,方才上的一道保险而已,只要辎重营火起,曾头市必定是倾巢而出,这绝对是我们将其一举重创的最佳时机!”
“那没了粮草,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我们连三天都坚持不下来,即便是我们胜了,曾头市坚守不出,我们三天之内,也绝无可能将其夷为平地,一旦我们断粮,那军心涣散,必败无疑!”
徐宁问道。
晁云笑道:“怕什么?我们不过是出动了七千兵力,除去伤亡,现在拥有的兵力不过五六千人,需要的粮草有限,距离我们不过四五十里路程,就是平原县,那里有的是粮食,一个县城而已,捕快加上衙役,也不过百十号人,我们只需要一两百人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平原县,就地取粮,莫说天,即便是一个月,也无缺粮之虞!”
“是了!”
晁盖抚掌大笑道:“平原县就在左近,我们即便是烧了粮草,也可以保证我们的粮草供应,只是这两三百车的粮草就此烧掉,有点可惜了……”
晁云答道:“父亲,不就是两三百车的粮草吗?一旦拿下了曾头市,即便是两三千车的粮草,也不在话下,只是,史文恭如此谨慎,只怕即便是夜袭我们大营,曾头市也会做好防范的,想要夜袭曾头市有些难了,我们只能略略更改一下我们的计划了……”
众人登时看向了晁云。
晁云笑道:“也没有什么打紧,数千曾头市人马突袭我们大营,我们只有五六千兵力,想要将其一举全歼,可没有那么容易,既然拿不下曾头市,那就前来夜袭的人马一举全歼!当然,即便是如此,这两日,也要每日从辎重营多调拨三成的粮草,以备不时之需,曾头市的斥候只能监视我们辎重营的虚实,却无法监视到我们需用粮草的多少,瞒天过海,三日之间,足以为大军备足两日干粮了,诸位,按照我们之前的分派,各自准备,这一次,一定要叫史文恭等人插翅难逃!”
晁云的算计缜密至极,令在场的头领们纷纷赞叹不已。
晁盖叹道:“原本梁山之上有吴学究运筹帷幄已经是天幸了,没有想到我儿竟然也有如此大才,将来即便是朝廷重兵围剿,我们梁山也足以稳如泰山!”
晁云阴笑道:“父亲,这才到哪里了?还请调拨百十兵丁,就在大营正中位置,挖下两排陷坑,曾头市突袭,必定是将领率领骑兵在前,到时候,足够他们喝一壶的……”
阴险!
实在是太阴险了!
在座的将领们一个个感觉到脖子后面冒凉气,晁天王乃是诚实君子,义气深重,从来不屑于阴谋诡计,不成想,生出来的儿子竟然如此阴险啊,而且之前还一直是浑浑噩噩,一夜之间就变得绝顶聪明了,实在是希了个奇了!
反正是,不管怎么样,日后绝对不能跟他们父子捣乱,不然的话,怎么被玩死的都不知道啊!
虽然梁山人马是在曾头市的地盘上,曾头市也派出了不少的斥候刺探军情,可是梁山方面同样没有闲着,一队队的人马沿着大营来回不断地巡视,根本不给斥候靠近的机会,曾头市的斥候也只能在外围打转,无法渗透到梁山大营的内部。
大营之中不断的进行着兵力的调动,甚至中间地带都开始挖开了陷马坑,斥候们都一无所觉,至于从辎重营多调动军粮,斥候们就更加无法切实的数据了,每日里梁山人马要消耗多少粮食马料,他们也仅仅能够估算一个大概而已,一车车的粮草辎重运入大营,他们那里能够有足够的精力去一一的清点?
甚至就在曾头市斥候的眼皮底下,晁云就将多出平日里三成的粮草送入了大营。
眨眼间,三天时间已经过去,到了第三天的深夜,梁山大营早已经准备就绪,各部精兵都已经进入了指定位置。
至于曾头市更是早早地厉兵秣马,枕戈待旦,就等着梁山大营方向的消息呢。
十几个士卒踏入了辎重营,将几桶松油倒在了粮草垛上,紧接着将手中的火把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