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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一眼,隐约有火花迸发,徐麟鹤扶住许青梨的手,也从?她的手臂,挪到了腰间。
温峤舟皱了皱眉,许青梨忽然低下了头,画面?戛然而止。
“他?以?前帮过我。”许青梨说,“现?在只是……有点误会?。”
温峤舟淡淡“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她实在不愿意说,他?也就不想问了。
从?来没对谁耐心这么好?过。
而且,温峤舟看完刚才的画面?,也有点疑惑——同样是许青梨自己的画像,不知道为什么,给他?的感觉竟然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难道就因为画风不同?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温峤舟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始终捉摸不透。
这种感觉不太好?,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以?前他?因为有异能,总能轻易看透别人真实的内心,现?在同样是因为有异能,他?反而陷入了看不清一个人的迷惑中。
从?某方面?来说,这是不是也算一种报应?
温峤舟自嘲地轻嗤一声。
车厢内太安静,虽然他?声音很小,许青梨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这是在嘲笑她吧?
许青梨默默朝窗户那边挪了挪,眼神更不敢乱动,安静地朝下看,余光却瞥到温峤舟将手搭在了中央扶手箱上。
车厢内灯光柔和,像蒙了一层滤镜,让他?的手越发像艺术品一样。
许青梨之前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看得太仔细,这会?儿这么好?的机会?,就忍不住盯着多看了几眼。
不知道别的创作者是不是也会?这样,反正?许青梨一旦进入创作状态,就会?陷入自己的情?绪,忘记身在何处,忽略周围的一切。
这也她社恐的原因之一,创作欲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到来。可能一群人聊天聊得好?好?的,她突然就走神了,这样很不礼貌,也显得自己不合群,次数一多,她就不爱出?去玩了。
今天也是这样,看着看着,许青梨就不知不觉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完全忘记了旁边还有个温峤舟。
最后她甚至在想,要是有尺子就好?了,她可以?量量他?的手指到底有多长?……然后就感觉到车子微微一震,停了下来。
不解地抬头,才发现?原来已经到了她小区内。
司机给温峤舟开?车,非常有礼貌,也没出?声提醒,安静地等着。
许青梨回过神来,顿时涨红了脸,狠狠往后一仰,贴在椅背上。然后又弹起来,手忙脚乱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低头小声说了句:“谢谢温总。”
温峤舟盯着她红艳艳的耳尖,收回有点僵的手,轻轻揉了揉。
眼看她要关上车门了,温峤舟突然又出?声:“许青梨。”
“啊?”许青梨迅速朝他?瞥了一眼,再次低下头去。
她脑袋上只有一座坟,坟上飘着一个气泡:有事烧纸。
墓碑上写着:许青梨之墓。
墓志铭只有一句话——这个人真不是变态。
画面?是黑白画风,寒风习习,又凄惨又好?笑。
“回去路上小心。”温峤舟说,声音里不可控地带着丝笑意。
“谢谢。”许青梨关上门,缩着脑袋,鸵鸟似的冲向电梯。
温峤舟弯了弯唇,等她进了单元楼才收回视线,低头看自己的手。
中指指节处有一层薄茧,不知道会?不会?影响美感?
许青梨回到家脸颊还烫得吓人,赶紧冲到洗手间冲凉水。
终于冷静下来又接到水淼电话,问她坐温峤舟的车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许青梨当然不好?意思把自己丢脸的事情?再说一遍,只说两人是一路沉默,都没说话。
水淼有点遗憾,觉得她应该趁机跟温峤舟打?探一下,看他?到底为什么对她那么关注。
许青梨之前只想着怎么画手,早把这些抛到了脑后,闻言也无话可说。
水淼还以?为她不高兴,又找补说以?后有的是机会?,让她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还要继续拍摄。
许青梨却没有丝毫睡意,习惯性想靠画画静心,一打?开?抽屉却看到温峤舟那幅还没画完的图像。画上却的就是细节,细节就包括手……于是画也画不下去了。
这一晚许青梨折腾好?久才睡着,梦里迷迷糊糊抓到一只手。一看特别漂亮,跟玉雕似的,她忍不住上手反复摸了很久,比想象中宽厚一些,温热干爽,很有力量感。
她甚至还拿尺子量了下手指长?度,醒来已经不记得具体数字,倒是记得梦中自己还惊了下。
然后她就真的被自己惊了——至于吗?还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