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老三媳妇猛点头。
沈红英不服,瞪眼。
陈有福又对沈红英说:“你刚才说她一口一个福宝是扫把星谁养谁倒霉,结果现在又抢过来要是吧?”
沈红英赶紧点头。
聂老三媳妇气得咬牙。
陈有福:“你们两个都说得挺对啊,都说得有道理啊!”
沈红英和聂老三媳妇一起看陈有福:那到底是啥个意思啊?你说话啊!
陈有福摊手:“你们两个,一个说人家福宝是扫把星谁养谁倒霉哭着闹着不想养,一个抓阄找到了都要硬塞给别人坚决不要,那不正好,福宝还是顾家四房的,还是顾卫东家的女儿,这不——正好吗?”
沈红英:“……”
聂老三媳妇:“……”
两个人一起瞪眼:“这哪行!”
陈有福笑了:“这咋不行了?这不挺好的?你看人家小福宝也愿意跟着现在的娘,人家刘桂枝也一直好好地养福宝,人家把个闺女养这么好,你们来摘桃子?那才不行,那是违反社会主义,那是臭不要脸走资本主义路线,你们懂不?”
啥啥社会主义,啥啥资本主义路线……她们不懂。
“这和那个有啥关系?”
“是啊,队长你别吓唬我们!”
陈有福突然不笑了,一脸严肃:“当初公社里把养福宝的任务分配给聂家,当初抓阄说好了谁抓到谁养,结果你们一个个不听话,自己动小心眼,这不是思想有问题吗?思想有问题的后果你们知道不?”
……
两个媳妇顿时吓得脸惨白。
这也行?
顾卫国本来已经觉得这事够丢人的了,现在更是受不了,直接一把扯过来沈红英:“你还说啥说?还有脸说了?”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对顾卫东说:“你大嫂不懂事,这次是你大嫂的错,我回头让她给你赔礼道歉。福宝是四房的就是四房的,我们不可能抢,也抢不过来。”
聂老三更是黑着脸过来拽自己媳妇:“你够了吧?”
聂老三媳妇不服气:“福宝是大福星,不是扫把星,我也想吃肉,我也想吃山鸡肉,我怎么就不能——”
周围的人听到,都傻眼了,傻过后,哄的一下子笑开了。
当初嫌弃人家是扫把星,现在为了吃肉要让人家福宝回来当她闺女?她做梦呢吧?
聂老三气急了,恨不得给她一巴掌!
“泼出去的水,你还想收回来?人家不是咱家闺女了,不是咱家闺女了!”
聂老三说这话的时候是跺着脚的,他心里恨哪,后悔哪!
当初媳妇说福宝是扫把星,他心里也不舒坦,想着媳妇闹腾就闹腾,能把福宝撇出去,那当然好,实在撇不出去再说。
谁知道真就成了。
真成了后,他心里又有点后悔,但想想,也就算了,反正自己有一对双胞胎儿女了。
可现在想想这事,想想过去,心里就跟用刀子割肉一样,疼哪!
自己跑出去,被抓了投机倒把,在里面受了不少罪,赔了个精光,最后总算运气好,被放出来了,这都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是人家顾卫东,没事啊,人家根本没事人!
为啥没事?
聂老三不敢想,一想,七尺男儿都要掉眼泪了。
好好地,把一个带着福运的闺女给赶出去了!
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悔恨交加的聂老三领着依然不服气的聂老三媳妇走了,顾卫国扯着沈红英进屋,很快院子里的人没热闹看,也就渐渐散去了。
散去的人们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今天这一场好戏,足可以回味到明年下雪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人们闲聊的时候都会说起沈红英,说起沈红英是如此欺负自己的妯娌,仗着对方是哑巴不会说话硬塞纸团子给人家让人家吃哑巴亏,结果回头才发现自己硬塞出去的福宝可是个好闺女,后悔了,气得如何如何。
人们当然也会说起那个聂老三家,福宝怎么怎么给她家招来一对龙凤胎,结果他们猪油蒙了心,愣是要把人家福宝赶出去,现在知道错了后悔了,可是也完了。
至于刘桂枝嘛,那自然是性子好,善良,待福宝好,所以得了好报,现在日子也过得挺顺。
这么八卦了一番后,大家总结起来就是:“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虽然现在不让咱说封建迷信,可到底是抬头三尺有神明,不能不信哪!”
“对,老天爷有眼!”
乡下的日子就是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烈日炎炎下汗水滴在土地上,寒风腊月迎着风推着板车跋涉在乡间,繁忙辛苦的劳作中,仿佛扯扯闲话说家长里短就是他们唯一的消遣。
而作为大家话题中心的福宝,依然安静地当着顾家四房的闺女,上学读书认字学文化,放学后便赶紧帮着家里干点活,减轻爹娘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