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乡村,在村里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小学音乐老师。”
陆粥粥被老爸的讲述吸引了,拖着腮帮,认认真真地倾听。
“那时候我还很小很小,这些事都是听我过世的奶奶说的。”陆随意道:“后来陆雪陵走出丧女的阴霾,重返歌坛,凭借这几年写的十多首金曲,摘得了歌坛最高的艺术性奖项,后来的人生之路,简直就跟开了挂似的,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牛逼透了。”
陆随意讲得很简单,因为她对陆雪陵的经历,也知之甚少。
“总而言之,你姑奶奶实力没的说,她跟你爷爷一样,都是天才。但更重要的是,他们都很刻苦,永不放弃,所以粥粥也要以他们为榜样,知道吗。”
陆粥粥并没有把关注的重点放在陆随意最后的鸡汤励志教育上,而是问道:“那早夭的小女孩的爸爸是谁呢?”
陆随意:
“你太八卦了吧!”
陆粥粥吐吐舌头,用蒋清霖的话说:“八卦是女孩子的天性!”
“算了吧。”陆随意推推她的小脑袋:“老子都不知道的事儿,你还想知道?”
吃完晚饭之后,陆随意又带着陆粥粥逛商场,给她买了好多零食和衣裳。
其实陆怀柔给她买了好多好多衣服,一天穿一件,都能整年不重样。
但是陆粥粥没说,即便说了,爸爸也还是会给她买,这似乎是他作为父亲唯一能做的了。
陆随意开着车,将陆粥粥送到了陆宅门口,说道:“跟爷爷好好生活,多陪陪他,等你爷爷气消了,我再把你接回来,好好照顾。”
陆粥粥用力点头:“嗯!”
陆随意将大包小包的袋子搁在了院子门口的石桌上,放下来,又从包里摸出一柄小梳子,解开陆粥粥散乱的头发,重新给她梳了头,扎了小辫儿。
“你可别再被欺负。”陆随意语气温柔了许多:“你爷爷早年间拍过功夫电影,他身上有功夫底子,平时别懒,跟他多学学功夫,再打架,也不能让自己挨打不是”
“嗯,我知道了。”
陆粥粥问他:“爸,你不要进去看看爷爷吗?”
陆随意望了望眼前这栋大宅,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但是关于这里,他全部的记忆,也只剩下叛逆期和父亲互殴的场面。
“算了吧,我就不进去了。”
“为什么呢?”陆粥粥不解。
陆随意抽回目光,脸上浮现无奈的表情:“当年和你爷爷闹得很僵,现在也还没有什么成就,没成为你爷爷的骄傲,没脸见他了。”
陆粥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爷爷希望你变成什么样子呀?”
陆随意揉揉小姑娘的脑袋:“他希望我变成科学家,为祖国人民做贡献,类似于袁隆平爷爷那种。”
陆粥粥“呃”了一下,无奈地说:“那还真是差的很远很远呢,你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喂!臭丫头!”
“不过,其实爸爸和袁隆平爷爷也还是有共通之处的。”
陆随意笑了起来:“是不是在粥粥的心里,你爸和袁隆平爷爷一样伟岸啊?”
“不,袁隆平爷爷研究水稻,我爸卖过黑蒜,你们都为全国人民的五脏庙做出过贡献。”
陆随意忍不住“呕”了一下:“永远不要再给我提‘黑蒜’两个字!”
陆粥粥笑了起来:“好啦好啦,不提了。”
陆随意转身离开的时候,没忍住回头望了宅子一眼,恰看到落地窗边陆怀柔的身影。
他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父子俩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了。
父亲和当年的模样相差无几,并没有变老,只是父亲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却不复当年的暴躁,多了几分淡定与洗炼。
而他,也已经为人父了。
陆随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亲,于是假装没有看到,转过了身。
陆粥粥看到陆随意眼睛明显红了,问道:“老爸,你怎么了?”
“风大,眼睛进沙子了。”
陆随意只说了一句:“听你爷爷的话。”便头也不回,径直离开了。
陆粥粥看着老爸走下台阶的背影,冲他挥了挥手:“老爸,有时间来看粥粥呀!”
陆随意用衣袖擦了一下微红的眼睛,回头,冲她扮了一个拉眼皮、吐舌头的鬼脸。
落地窗内,陆雪陵端着水杯,站在陆怀柔身边,说道:“不让你儿子进来坐坐?你们很多年没见了吧。”
陆怀柔面无表情道:“不见。”
“没有为什么。”
当儿子的不主动踏进家门,还要陆怀柔亲自请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