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发现了。”班主任陈老师神秘兮兮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没准儿陆粥粥的爷爷,是陆怀柔啊!”
此言一出,周围几个老师都表示不可能――
“天方夜谭吧。”
“我们班还有三个姓陆的小孩呢。”
“你能教到陆怀柔的孙女?陆怀柔儿子都没有,哪来什么孙女!”
这当然只是陈老师一厢情愿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也并非空穴来风,她仔细打量过陆粥粥的五官,别说,跟陆怀柔还真有几分相似。
再加上那位神秘兮兮的年轻爷爷,以及同样年轻的姑奶奶都能跟陆怀柔的家庭信息对上号。
但是猜测总归只是猜测,作为班主任,陈老师也不可能真的去向陆粥粥求证,打听他们家的隐私,所以这份疑虑便被压了下来。
自从那次钢琴课,陆粥粥牛刀小试,第一次接触钢琴便完整地弹出了《小星星》的旋律,宁融儿算是和她较上劲了,总是要在音乐课上和她一比高下。
她弹完了新学的贝多芬《欢乐颂》的曲目之后,回头问陆粥粥:“陆粥粥,《欢乐颂》你会弹吗!”
陆粥粥压根不想接招,懒洋洋地回答:“不会。”
“不是吧,这么简单你都不会。”宁融儿肩上的秃毛花孔雀还在耀武扬威:“你真是笨死了。”
陆粥粥觉得,宁荣儿迟早要把小孔雀全身的羽毛都给得瑟得掉光,到时候就变成光秃秃的无毛孔雀了。
“对啊对啊,不会。”
陆粥粥神烦宁融儿,话都懒得和她说了。
“那你还敢不敢说你是小天才呀。”
“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是天才,只是你自己这样觉得而已。”
哼!我才没有呢!我才不觉得你是天才,连《欢乐颂》都不会弹!陆粥粥大笨蛋!大笨蛋!”
陆粥粥兴许是跟着陆怀柔生活久了,耳濡目染也沾了些陆怀柔的脾性,对待不喜欢的人,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宁融儿见她不搭理自己,越发来劲儿了:“陆粥粥是大笨蛋!陆粥粥是大笨蛋!”
终于,一直温雅谦和的音乐老师,终于忍受不了宁融儿的骄纵任性了,狠狠斥责道:“宁融儿!住嘴!”
全班同学都噤声了,包括宁融儿。
音乐老师对待小朋友一直都很温柔,脸上也总是挂着微笑,甚少发火,看来宁融儿真的是太过分了。
“会弹几首曲子是多么了不起的事吗!”她斥责宁融儿道:“你会弹,其他小朋友不会,你就要这样去奚落她们吗!”
宁融儿被音乐老师严厉的语气吓呆了,一句话都不敢说。
“再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陆粥粥每次数学考试都能拿到满分,你能做到吗?陆粥粥有用这件事来说你是大笨蛋吗!”
“快跟陆粥粥同学道歉!”
宁融儿终于绷不住,哭出了声来:“对、对不起。”
不过陆粥粥看得出来,她不是真心诚意的道歉,只是被音乐老师忽然发威给吓坏了。
她一边哭,死死咬着牙,看向陆粥粥的眼神全是恨意。
下午的大扫除,不用参加劳动的同学都在cao场上活动。
cao场左侧有一个大沙坑,平时用作体育课跳远和掷铅球。
平日里,这个沙坑也成了最受低年级的小朋友喜欢的“娱乐园”。
每到大扫除的时候,低年级的小朋友们全都涌向了沙坑,堆沙雕、做城堡、搓汤圆、过家家欢声笑语响成一片。
陆粥粥和蒋清霖、张虎三人合力堆了一个大城堡。
“这里再做一个窗户。”蒋清霖用树枝在沙堆上画了一扇窗:“公主住在城堡里,推开窗就可以看见礁石和大海。”
陆粥粥捡了几块石头摆在城堡外面,充当礁石,回头看到景绪拿着练习本经过沙坑,她冲他扬了扬手,喊道:“景绪哥哥,一起来玩堆城堡呀。”
景绪望了望她,顿住脚步,拿着书坐在沙堆边的长椅上,低头写作业。
张虎对陆粥粥说:“别叫他,他才不会跟我们玩呢,他不跟低年级的小朋友玩。”
蒋清霖问:“那他跟高年级的哥哥们玩吗?”
张虎回答道:“他也不和高年级的玩,他不和任何人玩,他是小天才,看不起我们这些人。”
蒋清霖不屑地说:“我们粥粥还是小天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