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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要大婚了,只是有些纳闷,你们为何要帮着他将我困在此处。
你们不是最疼我吗,都是假的?”
诛人诛心。
她知道自己不是没有分量,四个姨娘的情谊不会有假,只是凌驾在情谊上面有太多东西。
“殿下他会娶你的,妆妆,他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
“对啊,若非如此,他何必这般辛苦周旋。”
“辛苦?”顾妆妆笑的有些讽刺,她将头发往后抿了抿,叹气道,“骗我何须动那些脑筋,他手段厉害,大智若愚,不过玩玩罢了。”
这一席话,夜里周衍之去的时候,几人一字不落的传给他。
顾妆妆歇的早,用了晚膳,抱着猫爬上床。
北魏天干,她总觉得口渴,遂在床头摆了两盏冷茶。
怀里抱着猫,就像裹着绒毯,又软又热,她偎在猫儿的耳朵上,忽然听到门咔哒一声响动。
猫儿的耳朵立时竖了起来,警惕的睁开宝蓝色的眼珠,同时伸出锋利的爪儿。
顾妆妆摸了摸它的脑袋,猫儿的惰性便接着来了,弓了弓腰,舒服的枕着她的胳膊,迷瞪起来。
周衍之走到床前,没敢上去。
顾妆妆背对着他侧躺,露出一截皙白的脖颈,青丝散在身后,有一拢堆叠在胸口,遮住叫人遐想的柔软。
房中静悄悄的,不多时便听到他解衣脱靴的声音。
腰上一重,顾妆妆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周衍之能感受到她的起伏变化,遂将下颌挪过去,压在她肩颈,他身上有些凉,似乎从外头带了霜雪。
北魏总是有刮不完的风,没日没夜。
“阿宁,我”他顿住,用手将她掰过身子。
顾妆妆紧紧合着眼皮,怀里的猫似乎习惯了这人的突然造访,慵懒的舔了舔舌头,将爪子搭在周衍之的胸前。
叛徒。
顾妆妆暗骂,又不着痕迹的将猫爪收到自己怀里,依旧闭着眼。
她身上有冷梅香气,静静地却又说不出的怡人。
“你不要信外头的传言。”
“圣旨也是假的吗?”顾妆妆仰起头,明亮的眼睛宛若夜里的星星,睫毛上沾着水雾,周衍之伸手,替她擦净。
“我说过,你等我。”周衍之用力揽住她,顾妆妆只觉得恶心,屈辱,可她一动不动,猫被挤出去,索性轻巧的跃到床尾,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又眯上眼睛。
“我不想等,我现在唯一想的是,当初为何要救你,为何不由着你溺水而死,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宋延年也只是宋延年,陆清宁也只是陆清宁。
至于该死的周衍之,死了便死了。”
周衍之的手一松,神色黯然后,又慢慢说道,“周衍之是不会死的,他有太多事情要做。
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出完气,别伤着自己。”
他到底不要脸了。
连解释都懒得费力气。
翌日一大早,顾妆妆便撇开他,径直去了膳厅。
韩晓蛮在此时蹦跶着进门,手里还握着一大捧红梅,她的脸圆圆的,眉毛与头发都乌黑油亮,小麦色的皮肤健康而又爽朗,衬的牙齿愈发白嫩。
“我认得你。”她熟稔的坐下,将凳子离着顾妆妆更近了些。
顾妆妆也认得她,她其实见过她一次,在明月楼的时候,远远一瞥。
“你是衍之的娘子。”她咧嘴笑笑,很是纯真。
韩晓蛮见她不说话,遂搅弄着头发凑过脸去,“你真好看,就像画里的人,你皮肤也好,你瞧我,粗皮糙肉。”
顾妆妆忍不住垂眸扫了眼,韩晓蛮高兴的一拍手,“你笑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就像达子香开的漫山遍野的时候。是我见过顶顶好看的美人,我是偷着来的,衍之总不叫我看你。
他十分喜欢你,跟宝贝一样藏着。我便知道你在这,今日得空过来,我能吃口饭吗,好饿。”
她揉了揉肚子,那里便应景的咕噜几声。
顾妆妆并不厌恶她,相反,她很是喜爱韩晓蛮娇憨的性子。
她将没吃的莲子糯圆推过去,柔声道,“慢些吃,有点烫。”
韩晓蛮连连点头,当下咬了一颗含在嘴里,蹙眉咧嘴的样子逗得顾妆妆笑起来,她掏出帕子,伸到她唇下接了糯圆,放到桌上。
“是不是很热,小厨房里还有,你不要急,慢慢来。”
正说着,后头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头顶落下阴影,周衍之在另一侧坐下,伸手握住顾妆妆膝上的柔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