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子火烧火燎的,顾妆妆的神经突突的猛烈跳动,她转过身,疾步走到屏风后,甫一站定,那人倒不紧不慢的斜卧在榻上,只着一条中裤,凉快至极。
“哪里来的登徒子,简直有伤风化!”她强装镇定,心想,只要绷住,不能露怯,对着他多吐几次,那酸臭味没有谁能抵挡。
忍着,忍一时风平浪静,想想暗格里的银票,想想四家生意兴隆的飘香馆,好日子长着呢。
总比跟在他身边,勾心斗角来的痛快。
头顶落下一片阴影,她抬头,对上周衍之道貌岸然的那张脸,他将长腿一伸,惆怅道,“如何是好,裤子上也有青竹纹路呢。”
作者有话要说:周狗:比无耻,我就没输过。
睡了睡了,扛不住了,没打脸,很开森
056
北风呼啸了一整日, 夜里却异常安静下来。
窗牖外的几人蹑手蹑脚的互相看了几眼,菊小蕊猫着腰从木芙蓉下溜走, 紧接着, 其余三人陆续放缓了脚步, 依次离开。
院中的灯笼晕出浅浅的光晕, 几人绕出院子后,便如释重负, 纷纷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低声交谈起来。
“能行吧?”
“怎么不行,行军急迫, 哪能由得了他俩磨磨唧唧,你等着瞧, 明日一早两人必定和好如初!”
“万一殿下生气, 处置了我们”
“呵,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会生气, 你没瞧着方才他迫不及待的样子, 到底是憋了半年的人,甚是虎狼!”
“妆妆不会吃亏吧, 伤还没好, 殿下/体格啧啧,方才是不是药加的多了,那分量能闷倒两头豹子”
“半年没碰女人的人,你还指望什么?多多益善, 这俩人,别别扭扭,可急死人了。”
说话的是菊小蕊,这主意是她们对头一碰,立时想出的,后日便要拔营,若是顾妆妆总这么吐下去,身子也就垮了。
且不说是真是假,即便是装的,那也叫人没法,心疼的厉害。
她们当了几年假姨娘,愣是把自己当真了。
周衍之的长腿叠在左膝上,居高临下的呼吸密密的喷在她的颈项,他手指擦着大腿外侧,试探着落在顾妆妆腰间。
指肚轻轻,温热的触感叫他心中燃起一股说不清的急切。
他嗅着她发间的香软,慢慢低头,耳边传出一声没有威胁力的警告,“拿开手。”
声音糯糯的,带了些恼羞成怒的嫌弃。
周衍之笑,手反倒落得更实了些,索性整个人贴在她身后,像所有事情都未发生一般,箍住她的腰,亲了亲她的小耳朵,“手还疼吗?”
顾妆妆僵硬着身子,皙白的小脸青紫不定。
受伤的手腕覆在腰间,不着痕迹的勾出小瓶。
“阿宁,你一定记得我是谁,正如我永远不会忘记,在那些孤寒的日子里,在我心惊胆战的潜伏前期,是你给了我家的温暖。
母后去的早,她走以后,所有人都在无形的告诉我,你是大魏的二殿,不能哭,不能胆怯,更不能逃。”
他轻叹一声,手掌摩挲进她的衣裳,不动声色的挑开中衣的带子,衣裳从里头悄然滑落,他勾出,随即扔到榻上。
去了中衣后,外衣显得有些硬实,搓在胸口,麻酥酥的,叫她说不出的难受。
她有些渴,余光扫了眼几案,哑声道,“我要喝水。”
周衍之的手一顿,却并未移动身体,只蹭进去握住她的腰,微一勾手,将杯盏圈到掌心,顾妆妆要接,他却往后一避。
“说,你是骗我的”
顾妆妆仰起面来,不解的蹙眉。
周衍之喝了口水,含在嘴中,薄唇沾着水珠,顾妆妆咽了咽嗓子,将脑袋低下后,嚼碎了瓶中的药,复又抬头,两手攀在他的后颈,往前靠去。
娇软的身体轻盈如脂,穿梭在她身体的手指畅通无阻,一路滑到胸前。
“我是骗你的”她顺着他的话去说,媚眼如丝,秀挺的鼻梁抵住他的肩胛骨,将细腻的汗蹭在上面,又挪开。
她抬了抬眼皮,牙齿咬住他的肉,舌尖压在上面,周衍之浑身一颤,手中力度不由得攥的更紧,紧到让她垫脚轻呼。
“阿宁,是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他痛苦的回话,身下忍得难受,面上青筋透过皮肤,清晰可见。
烧沸的水,盖子盖住也压不下的火气。
他低嘶一声,艰难的继续道,“紫云观大火,你看我的最后一眼,叫我生了恐惧。为了在南楚行事,我背叛了朋友,抢了他的身份活着。
他如何报复我,我没话说”
顾妆妆专注的等待,手掌贴着他的胸口,眉眼悄悄逡巡一圈,周衍之的身子真好,又硬又温暖。
半年未见,上面添了许多伤疤。
腰腹上的刀伤还在,她想起他说的话,为了给她买糖人,被人捅的,真是叫人汗颜。
“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