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涟眸色似春水溶溶,犹如高山上的雪莲,纯洁无瑕,叫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他咽了咽口水,拽住宋延祁的袖子,央道,“宋兄,替我牵牵线吧!”
这一刻,宋延祁想把他的脑袋按进咕噜咕噜滚烫的古董羹里。
顾妆妆见他半天没回去,便将账簿锁起来,穿过层层雾气,她站在宋延祁身边,银线勾勒的团绒栩栩如生,将她的小脸衬的粉琢玉砌一般,明亮的眼睛先是看了眼宋延祁,随之望着方才出声那人。
“是哪里吃的不合胃口了吗?”
她喜欢到飘香馆转悠,生意不温不火,却总是客源不断。相对于她的私库来说,所赚银两算不得什么,她却很是喜欢如今的日子,仿佛每日都是满满当当,充盈快活。
那人被看得面红耳赤,本来流利的嘴巴霎时变得结巴起来,一边捏着耳朵,一边垂眉悄悄瞄她,“很好吃,我甚是喜欢。”
宋延祁胸口好像被蛛网缠绕成团,密密仄仄的透不过气。
小厮从外头走进,怀里抱着一箱东西,似乎很重,他边走边喊人,“快来搭把手!”接着便有几个人过去从底下托了一把,将箱子放在靠小厨房的地上。
“老板娘,是你的东西!”
顾妆妆一愣,她何时买过这样大的物件,待她伸手打开的一刻,所有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是什么?
有人总是诽谤我,瞧瞧,我一天天的坐在电脑前,真的是在码字,没有偷懒!
这一身肥膘就是证据!o(╥﹏╥)o
051
纯白如脂的貔貅, 抬头对视着顾妆妆。
有多大?
顾妆妆回头看了眼宋延祁将将送来的那座,那本来就不算小了, 搁在堂中很是显眼。
可箱子里的这一位, 足足比那座大了一倍, 珠圆玉润的肚子, 看的顾妆妆不觉擦了擦唇角。
这得多少银子啊!
上京城下了第一场雪,白日里下的犹如米粒一般, 到了深夜,扑簌簌的像是硕大的鹅毛,从殿内往外看去, 窗牖上明晃晃的,倒像是天要亮了。
离窗牖最近的塌上, 端坐着一人, 正就着明烛看书,他穿着常服,几案上搁置着松烟墨, 旁侧便是提笔疾写的字, 遒劲有力,挥洒酣畅。
曾宾与曾文互换了颜色, 曾文上前剪了灯芯, 沉声道,“殿下,该歇了。”
三更天了,雪夜尤其嗜睡, 曾宾站那打了几个哈欠,眼含热泪。
周衍之抬眼看了下窗外,又伸手覆向暖炉,淡声道,“你们去睡吧,我再看一会儿。”
秦庭玉布置的功课大多晦涩难懂,有些策论涉及前朝旧事,初初看来,只觉得浮于纸上,难于入脑,待读够三遍,方觉茅塞顿开,后有醍醐灌顶之感。
周衍之在南楚之时,虽通晓古书,可后来从紫云观搬到临安城,为了经营生意,读的大都是《天下水陆路程》,《客商一揽醒迷》之类书籍,半点不涉朝政国事。
长此以往,脑中自然而然行成的都是如何赚钱养钱,以钱生钱,而非安民治民,兴民旺民。秦庭玉正是以此查缺补漏,命其在短时间苦读史册,充分领悟北魏风土人情,臣系关系。
周衍之自是宵衣旰食,半分不敢懈怠。
一阵狂风掀的窗牖呀呀作响,缝隙中卷入的雪片霎时融成水珠。
周衍之将书一卷,放在几案上。
食指翻开最下面的话本,指肚压着纸张慢慢滑下,唇角也渐渐染上暖色。
曾宾嘬了嘬嘴,又是那本《气死夫君三十六计》,临安城的小报老板简直见钱眼开,一批一批的印刷,从夏日卖到冬日,不知赚了多少利,若是被少夫人顾妆妆知道,不知要心疼成何等模样。
想到顾妆妆,曾宾又是一阵唏嘘腹诽,耳中传来一声问,“貔貅送到了?”
曾宾下意识的看了眼曾文,那人眼疾手快,从怀中掏出几页纸,呈到周衍之跟前,“这是殿下吩咐的。”
从益州到上京,飞鸽传书最快也要五日,拿到手的线报,早就没有那般即时。
周衍之看了会,忽然将纸拍在案上。
两人面面相觑,却见周衍之一掌推开窗牖,冷风夹杂着雪片霎时肆无忌惮的涌入殿内,书页被翻卷的簌簌作响,几案上的东西被吹翻在地,噼里啪啦的杂乱之后,曾宾与曾文二人蹲在地上,慢悠悠的捡拾。
那座极品羊脂玉貔貅,被顾妆妆转手当进质库,得了个极好的价钱,听闻要用来开第四间飘香馆。
周衍之掩着唇咳了几声,低头睨向二人,“他送的呢?”
曾宾胸口一滞,不情愿道,“夫人姑娘摆在店里,说是招财”
风太大了,这夜周衍之翻来覆去睡不好,过几日便要定下来攻楚战略,沿长江过淮河,首先便会遇到晋王遗留在彭城的兵马,而鄞州的平南侯一系,同样虎视眈眈。
南楚取消了秋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