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顾妆妆恨不能咬掉自己舌头,她低着头,迅速缠了几圈,又贴着他的腰,探身打好结,退后。
“夫君,好了。”
大敞的外衣松松垮垮挂着,腰间还留有她指尖的温热,宋延年喉间紧的厉害,他攥着手,起身拢了拢衣领,欲露不露的皮肤挂着晶莹的汗珠,沿着锁骨没入领口。
他躬身上前,贴着她的耳朵,一手拉住她,哑着嗓子说道,“我竟不知,原来夫人同我一般。”
顾妆妆被扯得半躬下身,下意识的瞥向他敞开衣裳后,露出的大片肌肉。
紧实,细致,汗珠子滚到纱布里,蜿蜒成长长的银线,她觉得血液在沸腾,在翻滚,在强烈挣脱着皮肤,想要与那人融合,亲密。
她神思有些恍然:“什么?”
宋延年看着她,缓缓吐出两个字:“垂涎”
顾妆妆手一抖,深觉自己被他带坏了,赶忙从怀中退出来,伏到案前:“夫君自便,我要认真写字了。”
宋延年低笑一声,低头将衣袍整理好,摒去杂思,正经道:“累不累。”
顾妆妆指尖捏了捏笔杆,点头:“嗯。”
他起身,绕过桌案,从后圈住她,攥住手掌取了笔,侧头亲在那柔软的耳垂,“需要我帮忙吗?”
顾妆妆回头,鼻梁擦着他的唇,余下温热。
宋延年低笑,舌尖抵在唇中,一滑,顾妆妆的后颈立时浮起一层细密的战栗,她的手啪嗒一下,浓墨在纸上晕染开来。
“夫君,你可真是帮了倒忙。”顾妆妆瘪着嘴,捡起废了的纸,委屈的瞪他一眼。
“余下的夫君替你誊写,权当是赔罪可好?”
顾妆妆连连摇头,跟个拨浪鼓似的,“我们字迹不同,若是让婆母发现,怕是又要生出事端。”
宋延年没出声,只以掌心包裹着她的手背重新提笔,落在纸上,缓缓勾勒,隽秀的簪花小楷跃然纸上,他拢着她的颈项将纸挪近,“如何?”
顾妆妆惊讶的张了张嘴,纸上笔迹与她几乎如出一辙,毫无二致。
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她猛地直起身子,欣喜转头,“夫君,你简直是我的福报。”
宋延年握着笔,笑盈盈的给她把头发捋到身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脸,凑过去,“如何谢我?”
顾妆妆踮起脚,啄了一口,两腮红彤彤的,像颗熟透的桃子。
她抬眸,宋延年的手指慢慢沿着脸滑到唇,微抬着下巴,“嗯?”
顾妆妆两手捂住脸,身上冒着热气,腾腾的好似在蒸笼一样。她飞快的垫脚,双唇相接,宋延年一手圈住她的腰,往身前一按,红唇方一脱离便重新覆到一起。
周遭的空气仿若静止,破窗的风兀的刹住脚步,顾妆妆被他压在怀里,唇上的口脂渡到他的嘴角,腮上,一派凌乱。
分开时,她已然神思恍惚,只有喘气的力气。
宋延年抹了抹唇,指肚殷红,他看了眼,又举到嘴巴,灵巧的勾入喉间,“算是谢礼。”
宋延年将墨碇塞进她拢起的拳头,大手一覆,将人翻转,挪到砚台前。
背脊后一片温热,顾妆妆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握着墨碇的手压根儿不听使唤,动弹不得。
宋延年低首,将下巴枕到她肩窝处,“夫人可知,什么是红袖添香”
一点清水,以墨碇缓缓研之,丝丝密密的墨香开始渗透,渐渐搅至浓稠。
顾妆妆的手颤了几颤,墨碇险些滑落,她往前挪了些许,耳根火烧火燎。
平日里再正常不过的研磨,都让她瞧出点别的意味
宋延年偏生不放过她,又贴近些许,胸前的圈子越发狭窄,前腹几乎压住她的后腰,隔着薄薄的衣裳,顾妆妆能感受到他强烈的阳刚之气。
耳畔呼吸声像是带着火的砂砾,一点点钻进血液里,痒和刺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半回过头。
宋延年面上一片正经,启唇小声说:“夫人,可要认真一些。”
顾妆妆忍不住咽了下嗓子,悸着心尖儿躲开,看着墨汁缠绵地染上笔尖,看着他带着她颤颤巍巍的手,一笔一划描上白纸。
“理者,情之羁勒”
饶是他声音没有半点异常,顾妆妆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你,你别念了。”
宋延年又将身子压低一些,前腹贴在她的后腰,“好,依你。”
顾妆妆连腿都开始抖了起来,她从未这么羞耻过,理智告诉她应该立马走开,但身体却诚实地不想离开,属于他的温暖。
“抖什么。”宋延年停下笔尖,左手轻轻捏了下纤柔的腰肢,然后绕至前方,将人往怀中搂贴,低声暗哑:“很冷吗。”
晚间的时候,顾妆妆时常接到这种暗示,当下一急,怯怯地握住他覆在腰侧的手背:“夫君,别”
她声音有些颤,更像是欢好间溢出的吟哦。
宋延年覆在她耳边,啃噬细不可见的绒毛,笑,“这